沿着苏岛北部海边西线当年南亚大海啸的路线,简姐姐继续骑行。
“你怎样和当地人沟通?马来语?”梅亚对一些细节特别好奇。
“梅亚,印尼语和马来语同属波利尼西亚支派语系。”地理知识丰富的绍远大副一语说出重点。
“一路上和许多海啸生还者交谈,人们的经历悲惨但是啊仍意志坚定,继续生活过日子。那股坚强,佩服。”简姐姐回忆。
第八天的骑行开始偏离海岸线,转入内部地区,进入苏北省最南端的城市SUBULUSALAM。
“那边居民多吗?还是和西海岸一样荒凉?”想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哎呀艇长蹙眉头。
逾60公里骑了6.5小时
“这一段由SUBULUSALAM 到SIDIKALANG 六十多公里,包括休息在内, 早上七点出发傍晚五点才抵达。”
“哇,骑了一天啊!”梅亚吓到。
“是,花了我一整天。根据码表,在车上共六小时三十分钟。”
“整个行程,就这天最难。经历了骑单车来的最高速度,吓死了。”简姐姐双眉一扬。
“最高速度?脚车的速度一般上可以到多快?”大副绍远问道。
简姐姐笑道“如果是公路车,很细的轮胎及流线型的挡风设计,可以去到很快。我的是越野山地车,轮胎较粗花纹也不同。路况坡度等也影响速度。”
“那和汽车及电单车一样啊。”哎呀艇长回应。
“有点不同。风阻是主要因素。”这时简姐姐掏出个四方型的小东西,上面有一个简单按钮。
“这是一般常用的无线码表,涵括几个功能, 每按钮一次就显示不同的功能。 ”
“和船只及汽车的码表长得不太一样呢!”绍远大副探头一望。
“它的感应器装在轮圈的辐条,单车前进的时候,每一个转动就会显示装在车前把上的码表内,比如骑行时间、均速、累计哩数、骑行所消耗的卡路里,以及最极限速度。”
梅亚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记得那回爬升一整天,坡度如金马伦,但是它距离比较长。”
“金马伦,坐车上去都觉得头晕了。真难想象。”梅亚记起小学的毕业旅行。
“那段整四十公里完全上山, 最后的二十公里,很陡啊!”照片显示一个长长的上坡。
路好陡,度数竟是零
“我全程用前面大档一号及后面一号档, 想借助单车的器械功能,减轻爬升的负担, 仍觉吃力。”
“好斜啊!”梅亚看了说道。
“不是,是陡。斜的话还可以慢慢踩, 斜度很陡,就变成难度提高,掌控单车技术变得关键。某路段,码表甚至没有度数。”
“没有度数?零?”哎呀艇长一脸疑窦。
“是,那表示骑行速度已低过三。每个小时只能前进少过三公里。单车起头,车头压不下去,没办法踩,就索性下来推。”大家边听边想象简姐姐当时的‘惨况’。
“推车的速度还快过骑行?”
“答对了!”简姐姐鼓掌。
“但是啊很多时候推车更快疲累, 就尽量不推车。”她补充。
“我明白了,煞车就好像我们航行时看到前方有障碍物,就要让船艇放慢改道。”绍远大副脑筋转得快。
“好不容易爬上那个大岭,突然,啊,前面,下山的路!而且急转直下,我忘了该按前煞还是后煞。若一按错,肯定跌个倒青葱。视线所及,前头一段蛮长的平路,就让单车顺下去再缓冲。”简姐姐说得让人神驰向往。
“其实很危险啊!”哎呀艇长和梅亚异口同声。
“嗯。事后回想,实在太危险了。只要一颗小石头,就可以让我回不来打包了。”简姐姐依旧不改幽默。
“晚上休息写骑行日志时,检查码表,最高速竟然72。”
“高速公路的最高车速是110公里。那我明白了。”哎呀艇长快变半个行家了。
“本地公路,脚车一般市区的时速是40,我骑过金马伦和云顶高原, 下山60多的也经历好多次,这72,速度太惊人了。感谢上帝自己平安无事。”简姐姐松了一口气。
“很多时候,热血和鲁莽只是一线之间。从那次起, 就告诉自己,骑车和做事一样,得小心再小心,因为爱护自己也是一个责任啊!”简姐姐又像对着一班学生讲话咯!
【哎呀艇长有话说】
上山容易下山难
有句话说“雪地溜冰进退滑,雨里爬山上下难”。但即使不下雨,爬山本来就不容易。上山费力,很消耗能量;下山动作异于平常行走,而且“借地心吸力”,理所当然往下冲,维持身体平衡就很费劲,对膝盖冲击也大,搞不好失足,脚踝骨折。
下山物体会自动增加速度,甚至失控不能克制,像一个球那样滚下来,那是很可怕的事。所以上一代的人累积翻山越岭经验,告诉我们下山要侧行,因为即使跌倒,也不是脸朝下,那样会伤得更重。
简姐姐上山当然是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而踩不上山,大不了下来推车,说不上很危险;下山就惊险万状了,车头当然要抓紧,脚下也不能碰到石头,当然路更不能滑,一闪就出乱子。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经历简姐姐的“上山和下山”,但上楼梯和下楼梯应该是有吧,道理是接近的。听说很多人骨折都是在下楼的时候(很少人在上楼时出事),我们那身体的重量,加上地心吸力,一错脚,恐怕是连楼梯扶手都抓不住的。
就先把路走好吧,有一天也许能像简姐姐一样去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