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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的真(17.03.19)

文:谢锡雄


1961年,我生长在霹雳州的玲珑小镇。村民大多数割胶与耕种为生。村民过着淳朴的生活。我家境贫寒,在家排行最小的我有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父母耕种为生,早去晚归。小时候上学读书,对书本不感兴趣,也不是读书的料。小学毕业,转向初中的时候,我时常旷课逃学,与我几个要好的同学,聚集一起,赌博。父母省吃俭用的钱,给我交学费,钱到了我的手,我都用来买连环书和赌博(当时的学费,一个月九令吉,我却没有交给学校,一共有九个月)。老师多次叫我交学费的时候,我只会推搪家里没钱,交不起学费。

当时马来老师信以为真,也没有追究,这样一个月过了一个月,自己也深怕有天老师会找上门,东窗事发,必遭受父亲责打,心感害怕,只好偷偷乘搭一位离校朋友老旧的货车,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怡保。当时怡保黑社会当道,我也给人欺负、追打。为了不让人欺负践踏,我贸然加入黑社会。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干的都是不法勾当。十六岁那一年,我跟着一班所谓好兄弟,追上潮流吸吃白粉,不知不觉就抽上瘾了。从此我跌进毒品的深渊。正值“青春好年华”的我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过后我离开了这个使我碰触毒品的怡保,到吉隆坡戒毒,但宣告失败。


戒毒不成,变本加厉……

过后,一轮挣扎,我决定跟友人去新加坡工作,同时戒毒,原以为到了一个执法严厉的国家,我就可以不碰触毒品,成功戒毒。结果徒劳无功,更没想到的是,反而变本加厉。我无法控制毒瘾,又吸毒又贩卖,结果招受牢狱之灾。而因贩毒证据不足,只被判刑五个月——当时我只是十九岁的小伙子。而从今以后永远不能踏上新加坡国土一步,这是坐牢给我人生踏上错误的第一步。

1982年出狱后,我重回自己的家乡。又开始过着吸毒生涯的日子,吸毒、贩毒,被警方追捕。若被逮捕的话,则会被控。在不得已之下,我躲藏屋内的天花板一个星期。我痛苦难熬,自己听着自己心中的呐喊。有谁能救我脱离这个苦海呢?模糊记忆中的神明,这时在我面前晃动——你可知晓我的苦楚吗?我得到的回应是一片空茫。

姐姐没有放弃我这个被人认为是无药可救的弟弟。她打听到家乡有一位姐妹的哥哥去福音戒毒中心,成功戒毒。就带着我离开家乡脱离警方的追捕,到吉隆坡福音戒毒中心。

去到吉隆坡的福音中心,因院长说中心的规定,要经过面试、安排才可以进去戒毒,事情就这样耽搁着。我1986年正式进入戒毒中心,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信耶稣和认罪。当时我告诉中心的人,我只是戒毒,但不要信耶稣。

我们家乡有一间小小的教会,小时候有进过教堂,只是圣诞节有礼物或是有东西吃才会踏进去。因为家里贫穷,吃的是酱油拌饭和咖啡泡饭,而圣诞节日有丰富的食物和礼物!没食物礼物,我绝不踏上教堂一步,因为当地差不多家家户户信奉民间信仰,在六十年代,信耶稣的人遭受排斥,乡镇信耶稣的人寥寥可数,而从小到大我都认为那是洋人的信仰。因为偏见,耶稣的福音没进过我的耳,结果我在戒毒中心也只有口信心不信。

开始一两个月姐姐和妈妈来探望我的时候,总会带上一杯符水给我喝,我照喝不误。不久之后,每每到晚上半夜总觉得被火焚烧似的满身发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院长以为我在中心有偷吸白粉,还为我进行尿液检测。结果显示一切正常,医生诊断是发高烧。过后,他们只好安排我去作辅导——若我承认偷吸毒品便会从轻发落。我惟有坦白说家人多次探望我总会带上符水给我喝,希望能带给我平安。他们明白了是什么一回事,于是带我真正认罪悔改。过后我也没有像之前半夜被火焚的情况。但我在中心仍然是得过且过,没有真心归向主的日子,也没有完成中心一年的戒毒课程,住上十个月就离开了。

离开中心后,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就是吸毒的冲动。这样我又走回头路了。之后,进进出出戒毒中心好多次,被归纳为“不受欢迎的戒毒者”。


生命扭转,重生!

1988年,因姐姐对我仍然没有放弃,她苦苦央求中心,再一次施恩收留我。院长看在姐姐一番苦心分上,于是再给我机会,但要接受重的刑罚,就是把头发剪到乱七八糟,同时脚上要套上铁链两个星期——对我来说,这其实是戒毒成功的开始,我就这样在中心不经不觉住上了十个月,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中心课程是一年)——像我这样的叛逆性格,住上十个月是奇迹,毕业是神迹。

至到有一天,刚好有传道来中心教课,我就快要离开中心了。希望这一次会成功戒毒,不至于跌倒,令家人失望。传道听后马上带我去祷告。祷告时,我感觉浑身抽筋似的,眼前仿佛有一条银色的大蛇缠绕着我,而我身上确实有一条蛇的纹身。他马上叫我跟他认信并作认罪悔改祷告,当时我突然像婴孩般嚎啕大哭,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害怕心有余悸。我自己都吓呆了。这么多年来,戒毒都不成功,戒毒后,总像是有一种力量幻觉叫自己再次沉溺毒品,我一直被罪恶压制,甚至迷信手臂上蛇的纹身能保护我。因为印度人对蛇是一种神明的力量,我也不例外。《圣经》〈创世记〉所记载的蛇其实是魔鬼,以往在中心对《圣经》当是历史故事阅读,对祷告当作洋教的仪式。经过这一次切身体会,我开窍自己的头脑,切切实实明白耶稣的心意,我不再怀疑,我的生命开始改变过来。

第二天,我请求弟兄为我祷告,我要亲手用火炭烫掉那条捆绑我的纹身蛇,也祷告求神让我没有痛楚。我凭信心奉主的名毁掉这条纹身的蛇。感谢主垂听祷告,火炭烫在手臂冰冰冷冷,没有痛楚的感觉。这是神在我身上施恩神迹——与这纹身的断绝关系,生命得扭转重生。

沉溺毒海八、九年。现今脱离已将三十年了。三十八岁那一年,神赐我婚姻,现育有一儿两女,一家五口归向主。母亲也因我的改变归主。现今母亲已安息主怀。虽然姐姐不认识主,但姐姐一颗善良的心,带我寻访福音戒毒中心,我才得以相信这位爱我们的耶稣。这位姐姐(大姐)因我的改变,2017年,三十年后,因病,在病逝前一个星期,接受耶稣,受洗归主——这一切都难以置信,但却都是真的。


另:我曾在吉隆坡蕉赖美达花园“新生之家”戒毒,1988年在这福音戒毒中心(现今恩青改造中心)毕业。希望我的见证刊出,也能因此联络上当时中心的院长萧文来弟兄(请致电:011-10814529 谢锡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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