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伍小兰
前几天，遇见一位朋友：“小兰，近来好吗？”
“还好，就是很忙！” “是吗？举个例子说说。”
“就好像前个月22日那天，本来莫牧师娘邀请我参加教会姐妹会的退修营， 可是我那天在国大医院有复健复诊。” “一整天都在医院吗？”
“没有，”我笑了笑，“一早10点半我就看好医生了。接着去拿药，买药，修理鞋垫。”
“还好啊！” “然后我到增江市议会替我的狗谷奇出狗牌，去家私店买椅子，把车子送去例行维修，顺便换轮胎和电箱；洗车，剪发，最后去打包晚餐。”
“我的天！我听的都累，妳怎么还有这么多精力？” “我到家5点半了。本来还想烫衣，可是真的没力气了！”
“唉呀！可以分开几天做嘛！” “不行！” 我笑了笑，“鞋垫坏了，走起路来脚会痛！谷奇的狗牌到期更新了。车子的轮胎磨光了，电箱快完了！”
“椅子呢？不急吧？” 那是我平日放在屋门前坐着穿鞋子和坐着替谷奇洗澡的椅子。椅子是用塑料绳子编的，谷奇最喜欢在那儿擦鼻子。塑料绳都被它擦断了，没法坐了。“平时要上班，没法办。”
“第二天是星期六啊！” 星期六一早喂谷奇，带它去大小便，早餐后，我把晒干的衣服摺好，放进衣橱。9点半开始煮午餐，小弟一家星期六回来吃午餐。因为我行动不便，手脚比较慢，通常需要两个半小时。煮好饭，替谷奇洗澡。然后扫一扫地，肮脏的地方抹一抹，就到了1点半，午餐时间了。
“妳不是一个月抹一次地吗？怎么每个星期六还抹？”
自从几年前谷奇动第六次手术后，白天如果我们有人在家，通常都会让谷奇进屋。它不会四处闲荡，只会乖乖的躺在门口的角落里。日子久了，它看我们没有管它，也开始留意四处了——天气炎热的话，它会选择躺在风扇下；下雨则躲在客厅深处。它年纪大了，熟睡的时候，口里的唾液会流一点出来。所以它睡过的地方会有一小圈的水渍，干了过后就留下了一个水印。有灰尘的话，就成了一个小灰圈。
每次我扫好地，都会用湿的抹地纸巾，把这些水印抹掉。不需要很多时间，大概20分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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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奇的右眼患白内障，很严重，几乎完全看不见。左眼也有白内障，不过不是很严重。因为视力不好，没什么安全感。白天我不在家，父亲走到那儿，它就跟到那儿。下午父亲在沙发上睡觉，它就把头枕在父亲的脚板上，一人一狗，一起呼呼大睡。
近来天气热，谷奇开始脱毛。虽然它是属于短毛的狗，可是每次扫地的时候，都会扫到好些毛。风扇一吹，满个客厅和饭厅，包括沙发，都可以发现它的毛。
“那就别放它进屋吧！狗不是应该睡在屋外的吗？”
谷奇在2012年动第一次手术。手术的前一晚，我向天父祈求，让它再陪我7年。天父应允了我的祷告，把它还给了我。几年来，谷奇一共动了6次手术，它都挺了过来。
“今年6月它就14岁了！” 我轻声地说，“如果天父允许，我愿意天天替它抹口水渍，年年的抹下去！”
父亲今年81岁了，不论是体力，视力，听力和记忆力，都开始逐渐衰退了。特别是去年11月他跌倒生病后，更加明显。以前我们一起出门时，都是他在等我。现在则相反，每次带他出门，我都是在等他。常常他换好衣，打算穿鞋出门的时候，会突然要上厕所，一等又是至少10分钟。
因为记忆力不好，他常常找不到东西。有时候，帮他找到了，他又担心自己会忘记，把那东西放到他自己认为会记得的地方，没想到他又忘了。结果是，同样的东西，找了又找，每一次都找不到。所以现在每次我会帮他把东西放在同样的地方，找了几次后，他习惯了，才不会又找不到。
父亲年纪大了，变得爱唠叨。有一天早上，我带谷奇去大小便。谷奇每次大便前要转两三圈。那天，应该是便秘，谷奇转了六七圈还没有大便。
“谷奇！没有粪粪我们回去吧！”
谷奇抬起头，满脸恳求的看着我。“好吧！再等等！”
谷奇转了十多圈，终于大便了。我看看表，整整15分钟。
我带谷奇回家，替它洗好脚，准备出门。父亲叫住我，似乎要唠叨什么。
我有点不耐烦，“爸！我赶着出门，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回来再说吧！”
父亲难过地看着我，“妳真的那么忙吗？连说两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吗？”
我怔了怔，放缓了语气：“你要说什么呢？”
“妳在饭厅的白板上写着我有医药预约，是在那一天呢？” “星期三，7号。”
“在那里呢？” “增江诊所。”
“看什么呢？” “复健，你的左手臂运动，下午3点。我早晨上班，你早一点吃午餐，准备好，我2点钟会回到家载你。”
“哦！好！” 父亲满意了，其实这些我已经写在白板上了。
我看了看表，又过了10分钟。不要说我早晨准备练笛子的10分钟没了，恐怕连上班都要迟到了。
上星期天我到教会参加崇拜，一位姐妹问我：“妳到底在忙什么呢？”
我怔了怔，怎说呢？
像往常一样，我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听慧怡牧师说：“不批评，不抱怨，只感恩！”
是的，主！不批评，不抱怨！感谢祢赐下喜乐，也感谢祢赐下忧愁，更感谢祢赐下属天的平安，明天的盼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