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整理:又青、锦燕
就如许多新兴事物一般,对新冠疫苗的面世,人们普遍的三种反应是:接受、反对、观望。当然,疫苗非新事,每个人从出生至今,至少“打”过几种疫苗,一般都视为理所当然,鲜少置疑。然而,加上“新冠”两字,就另当别论了。
新冠肺炎传播率极高,最可怕的是,病毒可以在受感者未有症状时就开始传播。截至2021年3月8日,全球已有192个国家和地区累计报告逾1.17亿确诊病例,其中逾259.9万人死亡,是人类历史上死人最多的流行病之一。这是疫苗以罕有之快速通过研发、试验并推出的主要原因。然而,疫苗似乎带来曙光,却也备受质疑:疫苗有效吗?安全吗?有副作用吗?会违反伦理、医学道德吗?
欧美国家早有“反疫苗运动”(Anti-Vax),对这个新靶子更是不容放过,导致议论纷纷,众嚣尘上。其中流传的负面信息包括:导致不育、严重副作用甚至危害生命与健康、改变人类基因等等。这股反风,也难免吹至密切关注疫情的全球人民,包括我国。今年,不同国家相继推出新冠疫苗,我国将大量采购,冀望至少七成公民接种,以达到“群体免疫”的效果;但受负面言论影响,百姓面对曾经期待的“疫苗救星”,卻迟疑不决。
牧者的角色
基督徒對此也有分歧。根据“皮优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之前的一项调查,美国约有半数更正教成年信徒不接受新冠疫苗,比率高于一般民众。《今日基督教》杂志(Christianity Today)随后于2020年12月刊登一篇文章“Should Pastors Speak Up About the COVID-19 Vaccine(牧师应否不讳言讲论新冠疫苗)?”内中收集了五位牧师的意见。当中有认为接种疫苗是爱邻舍的一种方式,牧师应该鼓励信徒积极接种;亦有人觉得医药并非牧者专业,信徒应咨询的是医生。牧师可以坦诚自己的决定,也可帮助大家看到疫苗的好处,但不应指导信徒,而应尊重各人的决定。
其中,曼迪·史密斯牧师(Mandy Smith)指出:“作为基督徒,在基要的事上要团结,在非基要的事上要有自由,在所有的事上要有爱心。对疫苗的看法如何,是属于非基要的层面——我们不会因此失去救恩,也不应该为此而与其他基督徒分裂。
“同时,在实际层面上,我们的决定,会相互影响。如果我们的孩子要在一起玩,我们要一起聚餐和领受圣餐;那么,在疫苗上的选择就不是单为个人,而是为整体。这新冠疫情清楚让我们看到――我们的生活、身体和健康是交织在一起的。”
国内医生与学者的看法
就接种与否的问题,文桥同工也请教了国内数位医生及教会领袖。
著名脑神经专科医生、马大医学终身荣誉教授陈忠登医生说:“有些疫苗,偶尔会发生很罕见的副作用,一出现却非常严重;另一些则需要长期特别细心观察,才能显出。一般副作用如发烧、头痛之类,短期内就可看到;至于如‘绝育’这类隐藏性的副作用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观察到的。”
Kairos Research Centre伍锦荣博士(Dr Ng Kam Weng)则回应:一,研发疫苗使用的基因重组技术尙有许多争论,但这技术已经使用了廿多年,再说培育疫苗的伦理是长期议题,至今未有定论。二,新冠肺炎病毒导致全球众多人死亡,短期内推出疫苗,验证方面也许仓促,安全性待确认,建议体弱者暂时不接种。三,疫苗推出,不排除经济与政治因素影响,举例,若不接种疫苗,许多地方不能去,这将促使更多人接受疫苗。
巴生Manipal医院麻醉及加护病房专科廖春煌医生说,相较流感,此次的新冠肺炎病毒杀伤力更大,全世界受严重打击,若要控制疫情就必须研发疫苗。然而,疫苗并非“全部”也不是“最终答案”,更重要的是个人卫生和公共卫生。他提醒大家无论疫情期间或往后,都要时刻谨慎防备,如:勤洗手、保持距离等。
他认为应该为疫苗的快速面市感恩,这是经过科学家验证的。诚然,无论什么疫苗或药物,都可能会对某些人有副作用,但科学家会尽量确保不会危害大众。他说:“所有疫苗产生,都经过科学家以不同方式研发,但他们需确保疫苗进入人体,不会带来短期或长期的负面影响;能够推出在市面上使用的,都不会带来太大反效果。至于长期的影响,目前还不清楚。”
另外,身负沙巴Skyline SIB主任牧师兼执业医生双重身分的Dr. Philip Lyn,也透过ZOOM于2月9日向全国教会牧者、领袖主讲相关课题,并放上“优管”。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esG44TQKoU)
虽然中国在2019年12月底才正式宣布疫情消息,但早在两个月前已经发生。辉瑞等三大国际药企于4月、7-8月、9月进行三期人体试验,并先后于2020年11月至2021年1月宣布研究成果,随即推出市场。就疫苗研发的历史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快速,试验期亦有重叠――为了求快,没有足够时间的观察便开始下一期的测试。而以往一般药物从研发、试验到批准,需约7年。虽然仓促,但也确是“事态严峻,情非得已”。
当急,还是当缓?
到2月7日,全球已有1亿多人口接种,但也只是总人口约1.8%而已。我国的步伐相对迟缓。我们计划拨款为大部分人口接种疫苗以达到群体免疫,以致那些在试验阶段没有涵盖的群体如孩童及孕、产妇,或因特殊原因不能接种的群体也能保障安全。然而,许多国民仍然难作决定,持“观望”态度,主要是因疫苗的副作用,甚或致死的负面报导而疑虑。
有些人或认为只要耐心等下去,若疫苗计划成功了,威胁就会大大减低;等到这疫病绝迹后,就更没必要接种了。可是,如果太多人存着这种“搭便车”的心态,接种的比例太低,就不能及时得到所期望的群体免疫效果。而越多人透过接种免疫,就可以收窄病毒感染的空间,也同时收窄病毒变种的机会和空间。
Dr. Lyn 坦言,虽然很多负面消息都是假新闻,但也不能否认当中有些是真实的。就如其他疫苗,轻微的副作用如:头痛、发烧、畏寒、昏沉、反胃、疼痛、红肿、发疹等等是较普遍的;而严重到威胁生命的情况是罕见的(有些死亡案也未必全因疫苗而起,或有更复杂的因素)。
Dr. Lyn 特别提到一种可能的疑虑是“ADE”(Antibody-Dependent Enhancement);中译“抗体依赖增强”。
ADE
根据报导,有位美国男子二度染上新冠肺炎,症状比第一次更严重!这引起专家们的忧虑,怀疑是ADE效应。
什么是ADE效应呢?台湾长庚儿科急诊重症医师吴昌腾解释:“ADE效应以骨痛热(台译:登革热)病毒免疫反应的影响而闻名。骨痛热并非很恐怖的疾病,大部分人可能发发烧、关节痛,过些天就好了。恐怖的是二次感染,因为第一次感染后,人体产生的非中和性抗体可以促进非同一血清型病毒感染,进而加重病情。这就是ADE。”
那么,接种新冠疫苗后若受感染,是否可能引发ADE效应呢?吴应生乐观地表示:“科学家也不是吃素的,在设计疫苗时,有许多方法可以避免或反制ADE效应。”
Dr. Lyn 对此并无确定答案,但他指出至少到目前为止,尚未有此类病例,谓之:“So far so good!”
至于疫苗是否有效,答案是肯定的。到目前为止,一亿多接种疫苗的人,并无一人死于冠病。虽有人在接种后依然确诊,但这也可能是在接种前,或接种后仍未激活免疫功能时受感染。而这些病例的症状也是极轻微的。
总结
总而言之,因疫苗才面世不久,目前很难作全面和长远的评估,但我们还是不得已要面对一些可能的风险,因为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对比没有疫苗,我们无止境地为自己和自己所爱、所关心的人担忧;面对经济甚至生计的威胁;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自由地与人交往、握手、拥抱;不能一起团契、聚餐、正常参与崇拜和其他聚会;一些人可能因为生活艰苦,无法支撑而导致精神疾病,家庭破碎,走上自毁之路;甚或有愤怒的群众引发暴动等等;疫苗的风险还是较可接受的。
疫苗虽不完美,但仍然是控制疫情最有效、代价最低,也最安全的方法。只有达到群体免疫的目标,才能摆脱SOP,生活的一切,包括经济、教育、人际交往等等,才可能恢复正常。若没有疫苗,就只能是让所有人一起面对,一起染疫;然后看着那些比较弱势或体弱的人死亡(这可能是逾百万之数),最终达到群体免疫――这是我们无法接受的后果!
新冠疫苗Q & A
Q:mRNA疫苗是否会改变我们的基因?
A:这是假消息。疫苗中的RNA进入人体,教会我们的细胞制造出能触发体内免疫反应的蛋白质之后,便会销毁,完全不会对我们的基因造成任何影响。
Q:小孩、孕妇、产妇应否接种?
A:不宜。至少不考虑优先接种,因为接受研究试验的群体并不涵盖这些群体,接种的话,有更多不可预测的风险。不过,基于孕妇也是不容忽视的庞大群体,辉瑞公司计划在2021年上半年开始进行孕妇接种疫苗的临床研究。
Q:老年人可否接种?
A:可以。除了孕妇以外,研究试验涵盖了18岁以上各年龄层。
Q:有慢性疾病如心脏病、高血压之类的人可否接种?
A:可以。这类病人若感染新冠肺炎,症状与死亡率皆高于一般人;但接种疫苗的风险与副作用则不比一般人严重。
Q:有过敏体质的人应否接种?
A:暂不鼓励,建议稍缓。若有特殊理由需要接种,必须先知会医生,且最好接种后仍留在医院范围至少半个小时,若有过敏反应,可以马上得救治。不建议在诊所接种,因只有医院才能提供及时的急救设施。
Q:疗程中的癌症病人可否接种?
A:一般来说是可以的,但必须先与主治医生讨论,选定一个比较适当的时间点,比如:抵抗力居高而不是下降的时候。
Q:接种疫苗是否一劳永逸?
A:很遗憾,答案是否定的。很可能在往后还需要接种更新的疫苗,以应付变种的病毒。
Q:有些疫苗需保存在零下20或70度的低温,我们如何确定接种的疫苗仍然有效?A:这是谁都无法确保的大问题,只能基于信任而接受。唯在人们接种疫苗后仍然受感染且症状严重,才会去怀疑并查究是否运送或储存的安全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