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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砂高原之旅——随风而去

图/文:拉结

探访本南人的村庄
参加Kelabit语的主题崇拜,每座长屋都有自己的教堂

又是周日的线上主日聚会时刻,想起上周此时还在Bario的某个村子教堂里,戴着口罩,保持着社交距离,唱着马来文诗歌,浸泡在Kelabit语言的讲道声中(虽然听不懂);和几十个老爷爷老奶奶一起敬拜。

屋主用新鲜的Bario米炒饭 招待客人, 真的很好吃

当时,诗巫Pasai Longhouse疫情消息刚传开,许多人听到我从Sibu来,有瞬间的沉默,但又马上恢复了热情。有个老奶奶做见证分享时流泪了,我感到有一阵风吹进我的心里,眼眶也莫名其妙地湿了。耶稣对尼哥底母说:“风随着意思吹,你听见风的响声,却不晓得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凡从圣灵生的,也是如此。”(约3:8)这段经文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

登顶祷告山

第二天傍晚,当我坐在Wind Chapel山坡,吹着晚风俯瞰Bario平原时,手机突然收到连环信息,通知我13号就要封城了,让我必须提前一天结束内陆行程。有趣的是,刚收到这些通知,整座村落的Celcom信息断了,没有人的手机再有信号。当两张电话卡都呈现无信息状态;当行动管制令就是最后收到的新闻;当家人、朋友的关心简讯纷沓而至;当预定的回程就是封城第一天;当家乡从10天前的绿区变为红区……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时,当晚,我居然如约拿在鱼腹中,安稳地睡了一个晚上。


在顺利爬完Mulu的pinaccles之后,我以为2021年所有的“运气”都被我用完了,没想到隔天从Bario回Sibu的理想状态居然又发生在我的身上了!两班飞机我都顺利登上了(当天提早到Bario机场stand by),而且接轨得天衣无缝!也许“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就是那两天在路上最大的内在资源。

改成多家民宿的长屋

决定在2021年1月1号上路,就已经做好应变万象的心理准备,庆幸已经拿了年假,有足够的时间弹性。当时没想到一个在Pasai长屋葬礼的感染群会蔓延得如此迅速,12天在北砂内陆的行程,仿佛与世隔绝。当疫情之火烧到了自己家乡时,确实是有点焦虑和难过。心里也会埋怨:“怎么这些人那么不小心”“为什么大家不遵守隔离措施”……因为把自己当作“受害者”来看。其实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回想当时14天的居家隔离,也真的是感恩没有筛检出病毒,也严格地足不出户,确定身体无恙之后才来了一个“说走就走”的州内旅行。


除了天时地利,这次出行的“人和”是另一个外在资源和惊喜的收获。在美里机场三进三出,多亏了近亲们(堂姐一家,表姐一家,表姨一家)的接待,才发现原来血缘关系可以让人在“认亲”的过程就突然热络了起来。重新拾起这些亲情,还有友情,都是这短暂停留美里的美好回忆。参观了美里的心弦中心,和辅导员及主任有美好的交流。还有重新见到儿时的朋友,三十多年未见,依然亲切。也许这样的状态,是2021最好的礼物。不带预设和预期,回到人类原始的“当下”和“放心”,就是疫情在2020年教导我的功课。太多的计划和掌控,虽然是文明进化的一个必然需求;但是,“随遇而安”反而成了现代人稀缺的智慧。在原住民身上,我找到了这样的古典特质。相较于他们,我这个“文明人”在山里的时空常显得无所适从。当所有与外界通讯切断时,我发现他们依然不慌不忙,仿佛一切都有水到渠成的把握和自信。


也许,对基督徒而言,在疫情中仍保持感恩与知足,从容地活着,便是最好的见证与爱了。愿你我在2021都有“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洒脱,也有 “等风来 随风去”的感动。

1973年圣灵复兴纪念碑
在最古老的长屋走廊上,到处挂满每个家族的毕业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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