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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砂热带雨林之旅—重返自然 (14.11.2021)

文:陈心洁

文明与现实互相妥协的自然景观

安静的热带雨林, 骤雨后虫鸣声此起彼落,聽說整个Mulu国家公园就两户人入住,其中一个是我。

从吉隆坡回到砂劳越隔离14天后,和家人小聚一周,过了聖誕,就开始倒数新一年的旅程。选择到北砂是因为听说内陆还有许多原著民的地区值得探索。30年不变的砂州内陆地区,依然没有公路,只有螺旋桨小飞机,机票昂贵,每周只飞几班,而且没有电话信号,更别说网络信号了。这和我常年跑的Ulu Perak原住民山区的情况非常相似,让人感慨。城乡发展的距离,虽然保留了原始生态,但并没有带来文明的均等发展。也許是久未下乡,也没有机会赤足回访,感觉需要到山林透透气。


习惯了在淡季出游,Mulu国家公园应该30多年前跟着父母来过。那个时候里面还刚开发,我们就像野人一样在刚改完的酒店板房打地铺而睡。如今国家公园登山路线和生态旅游发展成熟,复建多家5星级酒店,成為砂州热门景点,却因为一场疫情,重新闭上大门。


我则是在没有更好的旅游选择之下,重新闖入这片雨林。也是为了再次挑战体能的极限和冒险精神吧。敬业的国家公园管理层,即使在只有我一个人住宿,依然不计成本照样营业。住在公园木屋里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法上网。唯一可以给外面游客买流量网点就是隔江一个小卖部卫星网。但是,每天也要到中午以后才开动这个网点,老板娘说是因为要等老公回来拉动发电机,才能启动接收卫星信息的机子。所以每天下午5点左右,在桥头的店家屋前,就有许多站在那里低头看手机的姑娘,成为另一个文明与现代互相妥协的自然景观。

学会了感谢每一块支撑我的石头和树木

第一天,因为没有跟团,傍晚被挡在进鹿洞的闸口外。于是顺道浏览了一些公园内的宣传,海报上提到蝙蝠的类别及其对自然界循环的各种好处。想起去年此时武汉传出各种蝙蝠的谣言,一时让大家对蝙蝠望而生畏。想起那天有个亲戚听说我要来Mulu, 就开玩笑地说:“Are you sure, going to the “bat cave”?我一头雾水,解释说,我也不是奔着蝙蝠去的,是为了登Pinnacle。现在才突然明白了他的“冷笑话”。原来,蝙蝠也因为这一次疫情被“污名化”(stigmatized)了,更何况是人!


在等蝙蝠出洞的那两个小时,自拍,喂蚊子,做伸展操,尋找文字灵感,时间在这样的时空就相对过得好慢。没有旅游伴侣,连虚拟的社交都没有。这里就是我和靈魂内心的对话,还有大脑那些执念的声音。当我们活在一个没有网络信号的空间里,思绪都停留在此时此刻。所有分享的心声,都必须等待一个对的时机和倾听的对象。而在等待的过程,我们的生命也渐渐学会了承受并沉淀一些情绪,让情绪慢慢发酵,转化。


这一路上虽然自己独行,但和大自然有着异常亲密的一对一接触。第二天,闯过6公里的雨林,在Paku瀑布一个人下水。在扶着嶙峋的石壁,在坐到长满青苔的树藤上,放下了所谓“脏”的概念,和热带雨林融在一起。因为这就是人类的原始本能,只是现代化的過程把我们转变得机械化,看不到人在大自然前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在登山过程中,当我必须伏身在石头上前进时,我学会了感谢每一块支撑我的石头和树木。我突然明白了为何最原始的神明崇拜都是大自然的元素。因为我们的血肉之躯,往往不如自然界的一草一木来得坚韧。在风吹雨打中,大自然的造物比我们更有生存下来的機會;也只有在大自然中, 我们学会了对生命的敬畏,找到在疫情时代生存下去的勇气!


【罗1:20】自从造天地以来, 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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