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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之门(24.03.2022)

文:孙天心
图源:网络
妈妈的骤然离世,快得简直迅雷不及掩耳。其实这一切早有先兆,只是我不曾察觉。
事情的起始在去年四月份的教会主日,当时我闭眼祷告,脑际骤然呈现一个长方形、类似支票的图景,上面印有一组数额。整个影像呈灰色调,透露着沉重伤心的肃穆。当时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惶惑,却也只能把这心境搁置下来。
妈妈当时久咳不愈,中西医都看过了也没好转,她一迳说不碍事,并诠释为百日咳。母亲节过后,她入院检查,X光片照出她肺部有阴影,马上留院观察。MRI扫描诊断不出病情,医生便建议做活检( biopsy ),并估计风险只有一巴仙、而且不会危及生命,于是大家便同意了。
妈妈做活检的前一天,其实便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但无人能够预知后事。当天妈妈显得不安紧张,我便提起要为她祷告,原本不信主的妈妈在那日却一反常态,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并频频催促我快些。祷告之后妈妈显得松懈而高兴,但因为疫情管制期间探病不得久留,我得匆促离开,让排队在后的妹妹可以接续探病。我当时是以为等她做完活检之后,再找机会跟她分享福音的。
但妈妈当晚不曾挺过,活检手术时因流血失控,血液倒流入气管而窒息,以致心跳停止脑部缺氧,送到加护病房时身上插满管子,已经昏迷不醒了。我和妹妹们每天都在午间和傍晚探病时间去看望她,但妈妈是毫无意识的,我在旁默默为她祷告。第五天医生宣判她会在近期因器官衰歇而死亡,我知时日不多,在病床前握着她的手默祷,牵引她的灵与主连接。
第七天正好是主日,祷告时我又看到异象:一个仿似从高空角度拍摄下来的镜头,准加护病房,底下的床位是空的。我有些疑惑——那是说上帝在上头看顾着妈妈吗?还是说妈妈得以升天了?
同日下午,医生告知妈妈病情每况愈下,应该就是当晚的事了。晚上我心情压抑的不敢进入寝室睡觉,就选择在客厅里盹着,旁边是女儿在做功课。我的脑神经绷紧,感觉上那绝命的死神宣判随时会透过手机震天价响起来。
六月七日凌晨三点,手机终于尖锐地划破寂静的夜色,不曾留下一丝余地,妈妈已到危急状态。疫情行动管制令下只有两人可以共车,我和外子一辆、儿子和女儿一辆赶去医院,和妹妹及爸爸伴在妈妈身畔,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护士过后要帮妈妈的遗体善后,我和妹妹们便走到加护病房外的楼梯口坐着、精疲力竭。我想起就在一星期前,也就是妈妈做活检的前一天,我以为还有机会在妈妈出院后向她传福音的。人算不如天算,我有些迷惘和恍惚。
我低下头无意识地翻查手机,却浏览到《门徒班》课程的班长在群组里发出《 荒漠甘泉》六月七日的讯息,其中几句乍然映入我眼帘,我松垮的背脊登时挺直起来,文中说:“你是不是睡不着,在枕上翻來翻去,等待天亮呢?求神的靈使你的思想集中於神,信祂能使你在難過、寂寞的黑夜中歌唱。你的失眠是不是因為失去了親愛者呢?豈不知道你的神這時正親近你,要你知道離你的已經平安在神那里,並且快樂遠勝在地…”
我讶异地抬眼四顾,感觉神就在某处用他慈爱的眼光望着我,说祂已经为妈妈预备最好的去处了。祂用属于祂独特的方式告诉我“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我是你的神。”我泪盈于睫,霎时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神的无所不在。
接下来的时间是忙碌奔波的,除了为妈妈的丧事费心,还得安抚丧偶而伤心欲绝的父亲。
隔天,表哥来了电话,提醒我把与妈妈在银行里联名户口的存款拿出来,免得户口被冻结。我于是到银行,从出纳小姐手中接过支票时,冷不防愣住了,那不就是先前我在主日时脑中呈现的支票图景吗?妈妈留给我的定期存款,扣除了丧礼和医药的花费,剩下的正好是异象中见到的那笔数目字!
日子在思念中冉冉流逝,某天遇见一位亲属,她说在梦里见到妈妈。妈妈的气色红润有神,而且非常开心地说,“上去”之后身体不再疼痛了,一切都很好。
这是另一个印证。那么我想,妈妈你就好好待着吧,这是莫大的福分,你已在那永恒的国度里得回安康的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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