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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满兴会督的里程碑(13.04.2023)

受访:黄满兴(圣公会东南亚教省前大主教)
采访整理:晨砚

 

二月间,黄满兴会督寄来了几张他们在金宝桂花村,为荣耀堂4位受圣洗礼的照片。那照片,俯瞰的角度,黄会督和黄有牧师的头发灰白参杂,且已稀疏,他们正屈身分别为一家老少行浸礼。黄会督已在2020年退休,事奉40年,看着各堂会两三代人成长。
桂花村(Mambang Di Awan)现在是全马最大的新村,圣公会教堂是在1997年,26年前正式成立。从一个月两次开车绕村祷告,到以个陌生人进入村子,在咖啡店听人说话,跟人搭讪,了解需要——这个1980年代之前,靠着锡矿行业的乡村,矿业倒闭后,连割胶、工厂的也撑不住,家中成人都往沙地、日本、美国跑,留下老少,而有些孩子没上学,立竿见影的是私会党、吸毒和偷窃。
事工是从中英文补习班开始,于是小孩,年长的都来了。而上帝的恩典也流向了美罗、冷水河、瓜拉美劳、十二碑、火车头……这些,都曾经是福音的硬土。
这是个上帝爱和恩典的延续。就问黄会督,您当年又是怎么样信主的呢?
他说,我是大学第一年,在澳洲墨尔本一个布道会上接受主。但有天我收到了家人从马来西亚寄来的一盘磁带,我父亲在磁带录音中骂了我两个多小时——我真不知道我回到马来西亚的家后,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而在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有天我在祷告中听到神对我说了一句话。那是《哥林多前书》6:19-20 “……并且你们不是自己的人,因为你们是重价买来。所以要在你们身子上荣耀神。” ——这像是一股推力,于是我决意把自己献给神。

工程师到神学生

大学毕业后,回国,他在一家私人建筑公司任土木工程师,从事港口、建筑、道路和桥梁的建设。在这期间,神的呼召年复一年地追随着他。5年后,他回应了呼召,进入神学院装备——当然期间也是有挣扎。他说,其实从我进入神学院那天开始,我的爸爸就没有跟我讲过话了,这样的挣扎很难熬。但神的呼召清楚又真实,我至今事奉了40年,我仍然没有后悔,现在我的家人百分之九十都信了主。
而从工程师变成个“收入微薄”的神学生,他心理还真适应不过来。当他在神学院时,每个月有40令吉的津贴。当时他被派到一个大教堂“周末实践”。在礼拜时,当奉献袋来到面前,他投入了1令吉的纸币而不是硬币,因为纸币不会发出叮当的声音,旁人无从猜测数目。(但一年后国家财政部取消了1令吉的纸币,全都是硬币了!哈!)而那教会每个主日有四场聚会,他都得参加。因此,每个星期天,他所投下的,可是津贴的40%。

 圣公会的乡村事工

从神学院毕业后,他受派到一个教会当牧师。这时上帝给了他一个新的挑战,就是开创圣公会乡村事工(AVM)。他很迟疑,当下能想到的困难十分多——不知从何着手、没有资金、没有想法,也没有任何方法……
“令人惊讶的是,”黄会督说:“后来教会稳步增长。同年,出席人数首次超过了150人,然后是200人,300人,500人,而教会会所数量也在增长,从起初每年增加一个,之后增加两个,然后每年增加三个——城市、华人新村和原住民乡村(Orang Asli kampungs)的教会都在稳步增加;1995年开始的原住民事工,在霹雳州就从原有的30个,发展到后来的50多个村庄。当然原住民有100多人就是一个‘村’,而大一点的则会有300人以上。”
原住民新一代

只是一个美丽的想法和概念?

但 “教老狗新招 “是非常困难的。他说,就说一下那从1995年开始的原住民事工。当我们刚开始进入这些乡村时,真不知该如何下手。想想或许应该先让他们认识字,就着手教大人小孩一起念ABC,但进度很慢。后来觉得倒不如教他们种植稻米、果树和蔬菜;养鸡鸭,养羊养鱼等等,会比较实际。而原住民是砍下一棵树,既得了树上的果子,又有柴烧,但他们往往只是砍,不会种。于是,原有的资源一路减少。而他们无论是打猎捕鱼、采集野菜或果子,都得走进树林深处,越走越深,越走越远,来回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
于是他们开始学种稻米和蔬菜,但很快也做不下去,原因是教会的团队一时没能进来。然后教会团队又让他们学养羊,经培训后,其中一个乡村送进了10头羊,但一个月后再去看,只剩下9头,然后继续每个月减少一头——问题是那些羊还没有开始繁殖,就已经进了人的肚子。
而后来接手那剩下来6头羊的村子,开始倒是做得不错,一年下来,增加了26头羊,于是教会帮忙卖羊,所得的除归给原住民,10%就奉献给原住民教会。可这个也好景不长,那个年头,收入多了,人就开始消费,吃喝闲逛,忘了羊圈里的事。有天黄会督开车沿着金马仑的山路走,路边发现了羊,再拐进原住民村去看,原来那些羊圈的篱笆都烂了,里面只剩下了几头羊;而跑掉的羊,一般会给人抓去,最后,羊圈空了……
这里也要提一提我们的养鱼计划。教会从挖池到养什么鱼,采摘什么叶子喂鱼,都张罗好了,但原住民缺乏耐性,当第一批鱼卖了或吃完后,他们就开始对计划失去兴趣。感谢当时怡保圣彼得堂的会友叶勇民弟兄,他是在政府渔业部工作的,他以他的专业及信心坚持,于是后来在两个乡村看到了成果。但是,鱼池最后也烂了。至于养鸡养鸭,情况大致相同。
你们像在种一棵不会结果子的树吗?
黄会督说,那些都是早年的情况。因为当时我们一进去,所遇到的大都是中年人,人到这个年龄,什么生活习惯、想法、做法都已经成型,一时很难改变。而这个乡村计划,我们设定了第一个阶梯是30年——我们预期,这些年间,中年人的观念、习性改变,可以达到30%,青年人40%,儿童可以改变50-60%,而当年的婴儿,现在也成年了。这些年,我们始终没有放弃,譬如各种培育计划:教会的主日学,青年团、营会等等,我们都在积极推行。当一代人过去,我们又继续努力,就可以看到下一代的改变。
屈指一算,当年所要投下的30年,已经来到了第28个年头。而恩慈的上帝也预备了人受教的心,同时觉知了他们本身的需要及责任。

事工里程碑

圣公会在马来西亚大概有200多年的历史,在70年代,西马圣公会只有3位华人牧师(两位不会中文),其余是外国宣教士。黄会督说:“到我成为主教时,我第一个目标就是栽培人。所以我开了好多不同的训练班——给牧者、平信徒领袖、会众、青年人、全职和兼职的。在我任职主教的13年中,我按立了130位牧师和女会吏,并协助增加了50间教会。”
可以谈谈圣公会东南亚教省的一些事工和异象吗?
我在2016年至2000年担任圣公会东南亚教省第5任大主教,这教省除马来西亚、新加坡,还包括了:汶莱、印尼、越南、柬埔寨、寮国、泰国,我们还加进了尼泊尔。这也是从200年前开始的事工。开始是从马来亚开展到婆罗洲,砂拉越发展得迅速。其它6个国家在1990年代事工重整,而他们大致上都有个共同点,不是是战乱就是天灾人祸,地震海啸特多。所以都会有共同需要:关怀调理、济贫扶伤、善后建设……而非常重要的,是培训他们的牧师及宣教士。我们的异象是:他们接下来可以自主,同时还可以派出宣教士,而当今印尼及尼泊尔真的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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