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孝平
信主前,我有很多机会接触基督教。对我而言,可以看得见,摸得着,才让人心里踏实。但基督教的神却是看不见摸不着,眼睛看不到的神,叫我如何去相信呢?我当年在澳大利亚留学时,也会去“逛”教会,但没有真正去信靠一位神。
但在8年前,2015年10月12日,当我知道了自己肝癌指数飙至一万四千(十以下属正常)的时候,我極度沮丧。信主的姑姑知情后,她为我们夫妻祷告。那也是第一次,我接受别人为我祷告。 当时我觉得,随便讲两句话 ,我就能得医治吗?可是祷告后,我的心平静了许多,太太也没流眼泪了!
而手术做完的第二个月。却发现癌细胞转移到肺,加上医生说我只适合口服化疗药,这药每个月需要马币一万六千,我再一次被击倒了……一天,我进入卧房,做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祷告——祈求祂在经济上扶持,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祷告。
就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祷告,却让我经历了一连串的奇妙事件:
• 原来家里花园种的盆栽,是因兴趣自娱自乐,从来没有想过出售。一天家里来了一位盆栽爱好者,竟然相中其中一株盆栽,开出比市价高八倍的价钱给買了。走之前,他还说太便宜,我无言。
• 两个孩子就读的教会学校,校长主动联系我,想了解我的家庭和健康状况。我去见校长时,向校长陈明,可能无法维持孩子们的教育费,因此打算把他们转到免费的政府学校。没想到校长不同意,理由是:除非要转去的学校比目前就读的学校更好;校长更说校方愿意提供免费教育到孩子读完中学!我简单算了算这笔学费,不计算利息,总花费至少马币十多至二十多万!校长叫我安心养病, 无需担心,还说将来孩子长大成人,也可以去祝福有需要的人。
我记得很清楚,太太舞蹈学院的导师,一位癌症康复基督徒,建议邀请牧师上门为我祷告,当时我却选择自己去教会。 那是我第一次以最忠诚的心上教会。后来友人推荐去祷告屋,也就这样,我正式开始教会团契生活。
但四个月后,癌细胞又转移到了骨骼和髋骨,因此用口服化疗药做了一系列的放疗。最终癌细胞将 T3 胸椎椎骨吞噬,导致我只有 T2 和 T4。医生迫切要求手术把癌细胞取出,建议去除后,植入钢片来衔接 T2 和 T4,以达到支撑身体,可以直立行走。当时我的处境危急,因为癌细胞已经挤压背部到脑部位置的神经线。
感谢主,就在这时候,上帝派遣更合适的医生来到我身边。我的一位当医生的友人 Dr Ong 告诉我说,虽然 T3 被癌细胞吞噬,但身体看上去仍然是好好的,行走时没有驼背没有弯腰,他不明白为何需要开刀。令我这位医生朋友费解的是,我为何没有因此瘫痪,还能像正常人行走! 这时候的我比谁都清楚,这肯定是上帝的大作为!!
而当时政府医院的医生却通知家人准备后事,也不愿意再给我开口服化疗处方药,理由是要保留这昂贵的药给存活率高的病人!我顿时极其悲伤绝望……
但每一次复诊,我心里就有感动,相信只要一心归向上帝,上帝一定会为我安排一切。而院方说不让开的口服化疗药,却每一次都让我到药房去免费领取。
但口服化疗药服用几个月后,手脚溃烂不能行走。手术后一年多的某个早上,我突然有感动,要去拜访为我之前动手术的陈医生。太太说没有必要,认为他是手术医生并不是肿瘤专科,我因此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就在谈论半个小时不到,陈医生诊所的护士来电问我要见陈医生吗?原来陈医生在新山一个小镇新开了一间诊所,邀我过去。我心里惊讶,上帝竟然听到我内心深处的声音,祂知道我的心思意念!
于是,我带上所有的医疗检查、验血报告去见了陈医生。陈医生为我低于 200 的肿瘤指标惊吓,好奇问我正在进行的是哪方面的治疗,因为当下其实没有什么药物有此功效。我将之前两位医生建议使用的马币一万六千口服化疗药物,告知陈医生,他再次惊吓——不明白为何要服用这么昂贵的药,因为它完全对我起不了作用!( 我当场呆住了,除了神,谁还能达成这指标?) 陈医生说,那些医生其实没有合适的药,为了不损尊严和医生权威,就只能应付式开此处方……我内心深处一阵凉!
陈医生还告诉我说,这口服化疗药在他诊所多的是,因为贵且药效不大,几乎没有让病人使用…… 谈话中,陈医 生 透 露 一 种 针 对 性 称 为“ 全 方 位 免 疫 治 疗 ”(immunotherapy)的治疗方案,建议我去探索。
我于是去见了新加坡的主治医生,尝试了解 “全方位免疫治疗”。它是点滴治疗,是一种全身治疗法,每两周一次, 一次治疗费是新币六千元。医生没有说明具体的治疗次数。
新加坡的医疗负担让我承受不起,我于是到马来西亚政府医院咨询。医院的林医生告诉我,这免疫治疗法的费用是马币一万三千一次,每 3 周一次,为期两年的治疗—— 如此昂贵的医疗费,如何应付?……在彷徨迷茫之际,林医生一句话点燃我心中一丝希望,原来吉隆坡某医院目前正在做一项临床试验,需要试验对象,用的药物就是 “全方位免疫治疗” 的药,这是一种新药。
经我请求,林医生致电医院替我报名做试验“白老鼠”—— 要成为合格的“白老鼠”,必须接受并通过美国制药商设定的一系列测试、检验和要求,其中有 CT 扫描、血检、肝功能测试,包括必需是肝癌四期尚能行动患者,以及 40 道问和答(Q&A)考核题等要求。
在等待结果期间,我迫切向神祷告。三天后,我接获院方通知,我成功中选为“免疫法”试药者!制药商在全球筛选了来自不同国家的几百名的肝癌患者,参加此次的临床试验,而我竟是在这病患者名单里排行第一或第二的优先人选!而全球已知的癌症特定类型至少有 70 多种。就在我迫切寻求“免疫法”药物的当儿,制药商却偏偏在这个时刻,挑选了肝脏这一类型的癌疾病,作为测试药效。这完全是神的恩待!
但还有许多未知和不确定——药物是否真的合适,是否针对性,试验者是否会对药物排斥等等。在这种情况下,我接受了第一次“免疫法”药物的治疗。一个半钟的点滴治疗过程中,我不断祷告,宣告这药是主耶稣赐给我,是针对我病情,是适合我的……
第一次治疗结束。三个星期后复诊做了验血。当报告出来时,医院的行政人员兴奋不知所措,让我猜测验血报告里的肝癌指数。让人惊讶难以置信,肝癌指数竟然从治疗前的1100 降至 450! 三周后,我再次来到医院,接受第二次点滴治疗。结果再次让所有的人激动兴奋不已,指数降到了 45! 紧接下来的每一次点滴治疗,验血结果都叫人激动和兴奋。第 3 次治疗后的指数已降到正常水平,2019年5月我完成了最后一次治疗。
时间来到2023年,近期,我的癌症复发了,我还能支撑多久而不被压垮呢?化疗的副作用让我无法忍受,整个人慢慢枯干……但我突然想起《马太福音》说,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当就够了——我对神的信心怎么忽然消失了?
有段日子,病况有起色,感觉到越来越好,心里却觉得越来越远离神,淡忘神。但是,离开神就是离开神的道,唯有回转,才有丰盛的生命。日子虽难过,但神的恩典总是让我保持喜乐的心——我坚信,喜乐的心才是良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