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樾
我知道谁是霍金，我不知道霍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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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诉你，作为一名物理学家，霍金专注于对黑洞的研究，并尝试将解释微观世界的量子力学理论应用在黑洞上，你会明白我在讲什么吗？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即使具备了大学程度的物理学知识，我仍然不了解那个物理学家霍金，特别是在其学术成就方面。我应该称他是一位伟大的物理学家？还是一位著名（但不一定伟大）的物理学家？
如果你和我一样，曾经拜读过霍金所著的科普书籍，特别是他的代表作《时间简史》，你会不会也在勉强读完第一章后，就半途而废了？难怪一些科学家尖刻的说：那是一本最多人买、最少人读的科普书籍。我毫不怀疑霍金已经竭尽所能，试图将高深莫测的理论解释给大多数受过中学和大学教育的平民百姓。遗憾的是，当中涉及太多抽象且复杂的数学和物理符号、公式、模型。更何况无论是动辄几亿光年的宇宙，还是小到显微镜都看不到的基本粒子，都离日常生活相距甚远，一般人的常识和理性自然难以领悟。
或许你我最敬佩的霍金，是一位身残志坚的好汉。一个被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折磨了大半生的人，一位全身瘫痪、只能抖动几根手指或脸颊肌肉的重症病患，能够在剑桥大学当上教授，在《自然》期刊发表论文，还时常挑战极限，曾经登上热气球和零重力飞机。如果霍金没有在2018年3月14日去世，我们或许有天会看到他乘坐维珍银河公司的太空船，亲身感受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浩瀚宇宙。
或许你我最想了解的，但也最不方便言说的，是那个在聚光灯之外的霍金。三个孩子的父亲、离婚、再婚，这些虽然不会成为纪念文章的重心，却绝对是社交论坛上的话题。一位作家在美国《纽约时报》发表的纪念文章中提到：他曾经顽固的拒绝理解量子物理学中的某些观点，因此惹恼了霍金，后者一气之下在电梯里用轮椅碾过他的脚趾。是不是很小气？是不是很孩子气？是不是很像我们自己？
我可能永远也不能完全明白霍金的论文和《时间简史》，也极难对他所受的病痛感同身受，但我能够明白的是，霍金在他76年的一生中展现出来的坚强、勇敢、对未知的好奇心，以及其它的优点和缺点，都显明这个和我们有着相似性情的人，活出了精彩和有价值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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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相信霍金在离世时，仍然还有让他放不下的东西：他毕其一生所追求的终极真理，一个可以解释宇宙中大到天体、小到粒子之间一切关系的理论。正如在《时间简史》第一章中，霍金写道：“科学的终极目的在于提供一个简单的理论去描述整个宇宙” 。在与他人合著的《大设计》一书中，霍金相信宇宙已经不需要一个造物主，因为科学已经足以解释宇宙的一切。作为一个基督徒，我自然不会认同他的立场。不过，请允许我斗胆站在这位科学巨匠的肩膀上，稍微改动一下他的说法：“科学的终极目的在于提供一个简单的理论去描述 神所创造的 整个宇宙”。宇宙是个谜，霍金也是。宇宙很精彩，霍金的人生也很精彩。无论是宇宙万物，还是芸芸众生，这精彩的源头就是那无限精彩的造物主，这终极的答案也在造物主那里。
想必霍金已经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