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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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读过一篇文章，内容全忘了，只有题目一直忘不了——《生命是一场豪赌》。
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大师之一，创立精神分析学派的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他一生好像都在赌“到底是有神，还是无神”。
这一点也不奇怪，打从启蒙时代开始，有神论、无神论，一直就是西方争论不休的命题。西方以外的各国各族，除了共产主义盛行的年代，只有极左的同志们才对唯物论的无神思想，有坚信不移的钢铁意志；至于被专政、被奴役的草民，表面上风从，骨子里则不信无神的那一套。看看土崩瓦解后的苏联，俄罗斯本身的东正教立即复兴；独立后的中亚加盟国、东欧国家，哪个国家的宗教力量不是大爆发？并且政客政权还得从宗教取得政治资本？改革开放后的中国，许多高干求神拜佛，迷信风水，有些宗教成了一门财源滚滚的大企业。
无力招架也不这么快弃甲投降
弗洛伊德并非生来不信有神，是成长过程遭受恶劣的种族歧视，以及时代思潮等等因素造成。
他的无神论立场，在维也纳大学开始受到极大的冲击。在维也纳大学上哲学家Franz Brentano的课，令他十分惊讶。写信劝朋友务来听课，信中告诉朋友他无法摆脱教授的影响，因为即使教授不甚高明的有神论，在他解释之下，也变得不可驳倒。正如科学界的争论，波动理论优于放射理论。接着，他更进一步写道，非不得已，“我绝不拥护有神论，但诚实说，面对教授我实在无力招架，而我也不愿这么快就完全弃甲投降。”过后，他自相矛盾告诉朋友，“目前我不再说自己是唯物论者，但也还不是有神论者。”
后半生的岁月，他一直在发表自相矛盾的反对有神论，生命尽头他还纠缠不清写了最后一本书《摩西和一神论》。而他临终读的最后一本书是巴尔扎克的《驴皮记》，书中主角拉斐尔与歌德的“浮士德”，同样与魔鬼交易灵魂。
有神无神，不是绝大多数人类要下注的考量。即使科学科技最先进的美国，最新的调查，80巴仙的人相信有神。问题是信奉哪一位神。因为信哪一位神，就决定肉体死亡之后，灵魂往哪里去。
如果没有救赎
比如，华人虽然不喜欢听到“罪”这字眼，一说到罪，总是说我没杀人放火，走私贩毒等等的刑事罪。可是，丧葬费有一笔开销不小的宗教仪式，目的何在？大多数人只是跟随传统，约定俗成。只要进一步思考，那不是为免下十八层地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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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层地狱是为谁预备的？岂不是杀生、浪费食物、奸夫淫妇、说谎、偷窃等等，很长很长的一大串罪孽吗？
这一大串罪行中，好多名目要遵守的话，除了遗世独立；连与世无争，住在桃花源中的人也办不到，何况生活在后现代森林法则复杂世界的人呢？
如果相信有神，有神信仰就必须面对死后的审判；生前所犯的罪，如果在生前没有解决，那死后如何呢？
不论人相信哪一种地狱，十八层地狱的时间就如天文数字，用亿年、兆年、京年、垓年为单位。一京等于一万兆，垓等于一万京，时间之漫长，根本就是永世不得翻生。而圣经对地狱的揭示不多，只有惊鸿一瞥：火是不灭的，虫是不死的。
法国伟大的数学家、思想家巴斯卡（Pascal）有一套精密的推论，赌有没有上帝——若上帝真的存在，信者今生来生双赢；万一上帝不存在，只不过输了永生。
如果我们无法不犯罪，包括看似鸡毛蒜皮的罪，而必须面对刑罚的话，我只有把“人生筹码”押在相信耶稣基督的救赎——因为如果耶稣基督是真的，我罪得赦免，不必受永刑，我赢了；如果像一些人所说“耶稣基督是假”的，我也没输什么，因为本来就罪有应得该受惩罚。
当然，这样的“信仰看输赢”，只是为了使人衡量轻重而已。
本篇收录于黄子《测不透的丰富》（吉隆坡：文桥传播中心，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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