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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两千年——意大利南北四城游(17.10.2024)

文:拉结

土斯坎尼的初春

2024年 3月9日,刚到土斯坎尼(Tuscany)的第一天,在雨中坐了两个小时的铁路倒了公交,“浸泡”在比萨(Pisa)小镇的11世纪风光,从各种方位和斜塔互视。好玩的是,从塔底到塔顶,都有各路游客拼命在镜头前想要“推倒”或“扶直”它。​其实,它不过是一场宗教建设的意外,原本是大教堂辅设的钟楼, 后来却因为土质松塌,成了建筑家的头疼工程。 最后虽然保证了没有倾倒的危险,却因为难以复制的倾斜度,成了世界级别的遗产。这还得感恩 “不完美”的选址 及充满艺术感的意大利人。
斜塔
从每天的五杯espresso降到两杯,时差也开始倒得差不多, 三天的工作会议却已经结束了。​每天在酒店和分校区之间来回“进城” (Prato 古城),感觉在21和14世纪来回穿越。意大利人热爱古建筑,虽然酒店各种设施与现代化脱节,但也是另一种复古风。每天被投喂各种不同的意大利面和pizza,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甜点葡萄酒,最爱的依然是随处可及的sparkling water (气泡水),唯一想念的就是大块的熟肉。倾听了三天乌克兰战区人民的创伤和坚强,来自Monash的心理团队绞尽脑汁为乌克兰的老师和学生心理干预尽一份棉力。 此行有幸结识了几位乌克兰的老师朋友们,一起期盼和平早日到来。
忙完出差任务,抓紧一天内打卡了Florence的五大名点 (包括两个博物馆和艺术馆), 到最后的审美疲劳加上肌肉酸痛,却精神满足。十五世纪米开朗基罗雕刻的“大卫”的确震撼, 刻画出眼神里的恐惧和担当,遥望前行;惊讶的是在罗马出土的公元前雕品居然已经翊翊如生,不下15世纪的文艺复兴。如此辉煌的罗马文明巅峰和军事能力,最终也因为战乱陷入黑暗时期。如果不是历史的主在背后掌权,没有人可以想象未来还有复兴的契机。
用26000步丈量完这座城市后,在佛罗伦萨山顶看完夕阳西下,回到旅舍,贴上药膏,继续背包往意大利东北部前行,实现我的滑雪梦。自从2015年离开北京后,就没有机会遇到冬季的滑雪;所以这次直接“犒赏“自己世界奥运级别的滑雪场 (Sieser Alms),感受到了非常 “高大上”的滑雪设施和美景,欣赏了阿尔卑斯的雪山,触摸到新鲜的落雪,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天后,从风景如画Dolomites 滑雪山区坐大巴,转火车到了意大利的西北角米兰, 目的就是为了想亲眼目睹达芬奇的“最后晚餐”壁画。没想到这个壁画就在一个小教堂里,而且门票要三个月甚至更早前预订。就这样,留了一份遗憾在米兰,虽然打卡了大教堂(Duomo),唐人街,富丽堂皇的Galleria 商街,Valigli运河。匆匆的在米兰青旅过了一夜,就南下奔向“条条大路都通”的罗马城。

原本3个小时快铁可以到,我却选择了8个小时的沿海火车,为了是一窥意大利西海岸线。于是在走走停停下,灯火阑珊之际到了这座古城。下了大巴,拖着行李走了一段无人的大马路,​入住在梵蒂冈(Vatican)城边的一个古楼客栈。当房东打开铁门栅栏式的电梯,上升到二楼,房间是绿色的墙壁和橘色的床,顿然​感觉穿越到了梵高的画里。这也开启了我在罗马五天四夜沉浸式的体验。

罗马印象

无可置疑,第一站就必须梵蒂冈(Vatican museum)打卡,只为了一睹米开郎基罗的“创世纪” (Sistine Chapel ceiling)。但被前胸贴后背的排队买票人潮吓到了,只好付了双倍价钱参了个团才能顺利入馆。 加上前晚没睡好,滑雪的后遗症在肌肉中爆发; 混沌中就随着各国旅行团涌到了Sistine Chapel。礼拜堂里的吵杂声和回音让人无法思考,人潮汹涌到​连站稳的位置都没有,又如何安心浏览天花板的各种缤纷故事?于是匆匆出来,绕到咖啡厅点了一份正式的咖啡醒神;吃饱喝足后不甘心,又重新绕回去博物馆从头细细看起,这才看到了各种经典的知名艺术原画,没有遗憾地离开。
反思小小一个梵蒂冈,却收藏了这么多完整的历史遗迹,这背后的势力不敢想象……但真正让自己感到“渺小”的是看到站在圣彼得(St.Peter)大教堂前180度大弧度排队入殿的人潮;心里再次打起退堂鼓,拍几张外观照就算打卡成功,心想来日有机会再登。
​隔天,兴奋地搭地铁奔向罗马竞技场(Colosseum),刚走到门口被告知已经“没有票”了,​必须付费参团才能进场买票。结果,还是在大太阳底下排了一个小时才能买到,感觉被“坑”了,和不参团也是一样的程序。不知道当地政府是否闭一只眼​让旅行团这样垄断门票市场,真是学习到了当地的旅游文化。
为了值回票价,花了六个小时在罗马考古区里​逛竞技场,两千多年的神庙废墟,和Palestine hill里17世纪贵族的后花园。等到山丘上俯视全景,想象当年罗马帝国全盛时期的热闹……​主耶稣当年的“凯撒的物归凯撒”在耳边不断响起。推算耶稣就降生在罗马帝国兴起的那个时代,也死于那个时代。一个平凡的犹太人,连睡觉枕头的地方都没有,而罗马人的神庙却可以用大理石砖铺设的高耸入云。
​也是在主后70多年,罗马人这个竞技场才盖起来,成为人兽斗争 的观望地——奴隶的表演,有钱人的娱乐,人性极其凶残,对诸神的膜拜,没有底线的道德;尼禄王的疯狂至终让这个城市陷入火海和万劫不复之地。被荒废的竞技场 一度成为畜牧的场所,修道士的藏身处,经过​千年的洗礼之后,仅剩六成的它,终于出土成为历史文物,供人缅怀。
斗兽场
漫步在罗马城,感觉就是穿越了上下两千年的历史。有些石雕似曾相识,脑中闪回了曾经游历过的土耳其以弗所(Ephesus) 古城,日惹的佛罗佛屠 (Borobudur), 墨西哥的玛雅太阳神金字塔,柬埔寨的吴歌窟 (Angkor wat),敦煌的石窟……好像这些历史是相通的,但好像又不是。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些历史的痕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些旅途的回忆都成为滋润自己​的精神粮食,再次认清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见识了罗马城买票的各种荒谬,接下来决定不走捷径,只看街景,继续用酸痛的双脚丈量罗马古城。慢下来体会教堂里的肃穆,阳光和阴暗;旁观Trevi Fountain 泉水前的热闹,Plazzo Ravionno 游客的拥挤,每个转角琳琅满目的Gelato摊位;St Michael 堡垒的坚强,Tiber河畔的安静走道,大教堂前​跪求的乞丐,醉酒谩骂司机的意大利女人,St Peter 广场前唱rap的maniac黑人;闻到皮革店的味道,街边的人类或动物排泄物……
历史的壮举和黑暗,都记录在这座古城的墙上——有百姓的涂鸦,有君王的颂词,有逃亡者的画,和殉道者的血。在梵蒂冈的土地下埋葬了多少个教宗和殉道的使徒们,在古城堡地下埋葬了多少个大帝和他的骑士。唯一埋葬不了的,是遍地的野花,陪伴废墟里的春天,和生生不息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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