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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脚印,实现神蓝图——巴生基督教华人卫理公会原住民事工(20.03.2025)

受访:童贵顺、陈存帆
采访/摄影:吴兆慧
“有个原住民村庄,村民做了同样的恶梦——巨人从森林走出来,将他们杀害。原住民牧师前往探访时,得知村内有多起非自然死亡事件,村民害怕不已,向牧师求助。”
2010年,童贵顺(Eric Tong Kooi Soon)与时任吉隆坡卫理公会(旧称“吉隆坡卫理公会福建堂”)蔡山牧师(Rev Dr Chua San, Mark)聚餐。参与原住民事工的蔡牧师向童贵顺提起原住民所面临的状况,再问道:“你愿意尝试做这事工吗?”当时,童贵顺给了蔡牧师一个“标准答案”——“你让我先回去祷告”。
童贵顺祈祷,若担起原住民事工是神的旨意,求神赐他两名愿意同工的弟兄,以及一辆四轮驱动车,以方便他们进出村庄。一周内,神应允了他的祷告——两名教会弟兄自愿参与;其中一名,还拥有一辆四轮驱动车——好吧,既然神回应祈求,我愿意顺服!
经巴生卫理公会时任主理兼宣教部主席杨锺禄牧师鼓励,童贵顺、陈存帆与詹国顺,由蔡山牧师与王秀美(吉隆坡卫理公会时任原住民事工主席)陪同,一同进入彭亨州柏道的原住民村庄,了解当地人需要。
3个月后,即2011年1月13日,“巴生基督教华人卫理公会原住民事工”正式启动。

巴生堂原住民事工简介

柏道(Pos Betau)是原住民重新安顿计划(RPS)其中一个区域,村民为森脉人(Semai)。据悉,西方传教士曾向当地人宣教;多年来,卫理公会先内宣教议会(Persidangan Misi Sengoi Methodist)也到当地提供援助。巴生卫理公会原住民事工团队随后进入“领养”数个村庄。该区有18个原住民村,每个村庄有100至300人;其中有约一半村民为基督徒。
巴生卫理公会原住民事工启动时,先是与吉隆坡卫理公会、甲洞卫理公会、巴生浸信会的团队联合服事。2014年,甲洞堂“领养”其中一个村庄,巴生堂与福建堂则轮流服事数个原住民村。巴生堂负责每个月第二与第四个周末的服事,一次是一日服事(one day trip);另一次则在村里留宿一夜。
早期的原住民村厕所简陋,站者为陈存帆。(巴生堂提供)
身为事工主席的童贵顺发现,他们服事的原住民虽然大部分为基督徒,却没有《圣经》,主日崇拜人数极少,也未设有主日学。柏道有3位原住民牧师,负责牧养8个村庄。因收入微薄,牧者必须外出工作,只有周末有时间进行牧养工作,因此村民在信仰上需要更多牧养与栽培。
初期,他们决定从主日学事工着手。约两年后,他们成立成人事工、团契,向村民分享神的话语。基于马来文基督教材料不易找,团员通常自行预备材料,再从网络找合适的配图。
出发前一至两周,团员会先开会,商讨如何向学生传达信息,以确保方向一致;童贵顺则负责安排工作。“我们会尽量让主日学老师固定教导同一批学生,让他们更熟悉彼此,建立关系。”
原住民事工从起初的“3人”团队渐渐增加,如今每次出队的人数平均20余名。服事当天,他们于早上8时从巴生出发,耗约3小时半抵达目的地。之后,他们分批到各村庄带领活动——破冰游戏、敬拜赞美,随后再分成小组,进行成人团契、主日学活动、探访原住民、预备餐点等。
巴生堂青少年带领敬拜赞美。(吴兆慧摄)
大部分参与活动的原住民为妇女与小孩,成年男性似乎没有兴趣参加。“可能因为害羞,也可能担心其他人说他们是为了吃而来,也可能因无心听神的话。”
团员在处理食材、烹煮时,邀请当地妇女一起参与;若是在村里留宿,空闲时,团员也会与当地人到河边嬉水,与原住民建立关系。
2020年,冠病疫情在大马爆发后,原住民事工被迫暂停;直到2022年,疫情缓和,巴生堂逐步恢复原住民事工。
“疫情爆发那两年,我们失去了许多与他们相处的时光。期间,村里更爆发了‘婴儿潮’,我们回到去,多了一批从未见过的3岁孩童!”
主日学老师与学生打成一片。(吴兆慧摄)

提升原住民教育程度

服事原住民第三年,童贵顺发现他们的教育程度堪忧。
村庄附近有一所政府学校,供一年级至中三学生就读。但,大部分学生频频缺课,有的到了五、六年级,仍不识字,甚至连名字也不会写;而固定出席的,有约80%为女生。许多原住民中学生的大马教育文凭(SPM)考试成绩“满江红”,许多“G”(不合格)、有的更是“TH”(未出席)。
为了提升原住民的教育程度,童贵顺设立了25年异象。前10年,从幼儿园开始栽培学生,直到小学毕业;后15年让他们顺利完成中学与大学课程。他想,若25年后神恩待他,他便有机会出席学生的毕业典礼。
2014年,3名大马教育文凭考试成绩尚佳的原住民,到MCKL(Methodist College Kuala Lumpur)修读幼儿教育专业文凭课程,成了村里首批升上大学的学生,学费由卫理公会教育理事会资助。随后,团队于劳勿区设立一间宿舍,让有需要的原住民中学生居住2017年,他们再到另一个原住民村创办幼儿园,其中两位幼儿园老师,便是完成幼儿教育课程,学成归来的大学生。
自从设立了宿舍,中学生的学业表现也有所提升。2022年,数名学生升上大学,其中一人甚至到双威大学修读信息技术(Information Technology, IT),是村里第一位修读这科系的学生。
“当年,为何传教士会设立教会学校(missionary schools)?若是没有教育,我们无法改变一个人。我们可以向他们分享福音,但若未受教育,他们不会进步——无法读圣经,也无法教育下一代。”
童贵顺出席最初3名原住民的大学毕业典礼时,忽然惊觉,他的计划是从幼儿园开始培育原住民,直到大学毕业;但神的计划却与他相反——先栽培第一批大学生,再设立宿舍予中学生,最后,才创办了幼儿园——“神的作为真奇妙无比!”
即便拥有“成功”案例,团队在教育方面仍面临挑战:一,原住民不注重教育,若孩子不想到学校上课,父母也任凭他们;二,许多原住民在青少年时期结婚组织家庭,之后需要照顾孩子,无法继续升学。

原住民的就业问题

采访时,陈存帆(Tan Choon Phark)是原住民事工的财政。当初,他秉持遵行“大使命”的精神,毫不犹豫地加入原住民事工;他的座右铭是“别光说不做”(don’t be a NATO, “No Action Talk Only”)。
这些年,随着当地森林被大量砍伐,原住民的传统生计受影响。陈存帆极其注重原住民的就业问题,希望他们有稳定工作,自力更生。但是,大部分原住民的教育程度底,谁愿意聘请他们?
疫情期间,外劳短缺,许多工厂缺员工。教会一名姐妹有意聘请原住民,可陈存帆有些犹豫,他不确定原住民是否愿意,更无法保证他们能胜任。岂料,一问之下,超过40名原住民愿意到工厂工作。
有父母担心,孩子到城里工作,安全吗?曾有原住民到城市被欺骗、被抽取佣金,导致他们认为城市人都是“坏人”。陈存帆安抚他们,让他们不用担心——“这13年的相处,让我们建立了信任。”
陈存帆为他们安排住宿,与教会姐妹商讨工作岗位,还像“爸爸”一样关心他们的生活起居。然而,原住民习惯了惬意生活,每天睡至自然醒,有时候甚至以“懒惰”为由缺席工作。
“挑战的是,我们不能责骂他们,否则他们一走了之,只能以‘爱的教育’不断劝勉、鼓励他们坚持下去。”
曾有位原住民,到市区工作不久便想回家,陈存帆提醒他:“你不是要买一辆摩托车吗?你的目标还未达到,现在就要回去了?”那人听了,继续留下,直到存够钱,买了一辆摩托车。
至今为止,约有30人仍坚持在厂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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