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头脑,罪人的灵魂——《奥本海默》观后感(12.10.2023)
文:王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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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记片《奥本海默》讲述了物理学家罗伯特·奥本海默的传奇一生,特别是他领导一众科学家发明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的过程,以及晚年被人构陷的前因后果。由于电影改编自普利策文学奖得奖作品《美国普罗米修斯:罗伯特·奥本海默的胜利与悲剧》,因此不仅对历史事实的描述比较准确,更是充分展现奥本海默的复杂性格。
在二十世纪上半叶,欧美涌现出一批科学巨匠,他们有着常人难以匹及的天才头脑,在众多领域做出重大发现和发明。他们当中最知名的当属爱因斯坦,而奥本海默也是其中一分子。他不仅在多个物理领域有突破性研究,还在美国加州建立了世界最著名的理论物理学研究中心——奥本海默不仅是天才科学家,也是天才领导者。正因如此,美国军方聘请他来领导研制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
许多人以为天才科学家一定是只专注于研究的书呆子,其实不然。爱因斯坦广泛参与社会活动,正是他的大声疾呼,让美国政府开始关注原子弹的研究。奥本海默对文学、艺术、宗教、政治都有涉猎,且有自己的主张。他知识渊博、风度翩翩、谈吐不凡,引来许多女性的倾慕。
许多人以为天才科学家一定比普通人有更高的道德水平,这实在是个美丽的误会。爱因斯坦和奥本海默都在男女关系上放纵不堪。奥本海默甚至曾在大学时暗中给人下毒,这已经不是道德与否的问题,而是严重的犯罪。经其父母的求情,他被留校察看(这种惩罚的力度,在我个人看来实在有失公正)。片中有一处对话,别人指出奥本海默与同事的妻子有染。可他的回应轻描淡写,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但如果你以为奥本海默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渣,那也有失偏颇。虽然自己家境优裕、衣食无忧,但奥本海默非常关注社会议题。他出钱资助德国科学家逃离纳粹魔掌,支持工人运动,反对西班牙军事独裁政府。他既对妻子体贴包容,又背着妻子和前女友在酒店过夜。他可以冷漠拒绝与前女友再会,又在对方死后痛不欲生。总而言之,奥本海默的性格是复杂甚至矛盾的。但不是只有奥本海默有这样的复杂性格,这其实是所有人都具备的特质。
《创世纪》记载神按着祂的形象造了人——所谓“神的形象”,绝非是像人所指的面容或形体。《以弗所书》4章如此描述神的形象——“这新人是照着神的形像造的,有真理的仁义和圣洁。”——因此神的形象是指向神的性情、本质等。这里面提到三个要素:真理、仁义(或译作公义)和圣洁。因此人的心中晓得真理、公义和圣洁,在被造之初也确实行在真理、公义和圣洁中。但后来因为堕落犯罪,神的形象被破坏了。从此以后,世人对真理、公义和圣洁的认识不再清楚,更无力弃恶行善,活出人本该有的样子。
奥本海默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内心有着对真理和公义的追求,因此不能对纳粹帝国的邪恶置之不理,不能对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无动于衷。他一方面对自己的成就深感自豪,但又惧怕原子弹杀人流血的罪在自己身上。奥本海默也并非不了解何为圣洁,当他听到前女友的死讯时,良心的责备让他濒于崩溃。当他不得不在众人面前谈及自己与前女友过夜时,奥本海默对在一旁聆听的妻子面露愧疚。讽刺的是,他知道是非对错,却又成为情欲的奴隶,最终伤害了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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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本海默》展现了一个拥有天才头脑和罪人灵魂的奥本海默,神赐给他天才的头脑,让他有能力探索神所创造的宇宙。奥本海默探索的许多领域,都有后来人因为延续其研究,而获得诺贝尔奖。神藉着奥本海默,让人类更加清楚地了解自然界。或许我们在知识与聪明上与他不能相提并论,但我们在人性的矛盾和挣扎,与他别无二致。
罪人的一个特点就是自大,当奥本海默谈及自己成功研制原子弹,他说出这句名言——“现在我成了死神,世界的毁灭者。”但之后与美国总统杜鲁门会面时,杜鲁门不无轻蔑地告诉他:世人关注的是谁下令使用原子弹,根本轮不到他这个“爱哭鬼”。当原子弹被制造出来后,军方就接管了。时至今日,是否使用核武器,早就轮不到科学家决定了——奥本海默对世界的影响力,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大。
即使有天政治家发动了核战争,世界真的就能被毁灭吗?其实被毁灭的就只有人类而已。原子弹以及之后发明的氢弹,即使能够杀死数百万人,也不能伤及地球分毫,更对宇宙天体毫无影响。即使自然生态被毁,物种大多灭绝,总会有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植物或动物存留。人类的罪行,说到底就只能毁灭人类自己而已。只有上帝才有能力让旧世界消失。
神的道路高过人的道路。当初奥本海默为原子弹的巨大威力忧心忡忡。二战刚结束时,许多人预测一二十年后,美国和苏联必将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但原子弹的威力居然让几个核大国心生畏惧,时至今日,美国、俄国、中国等大国之间,再无直接冲突。虽然世界战火不断,但大国更加谨慎使用武力。
不过在2022年俄国入侵乌克兰以后,为了遏止北约国家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俄国领导人屡次威胁要使用核武器。毕竟二战已经结束近八十年,奥本海默等亲眼看到广岛核爆惨剧的一代人先后离世。新一代或许忘记了战争的恐怖。神的护理,藉着核武器的发明,让世界享受了相对程度的和平。但这种和平,或许终将结束。毁灭世界的不是原子弹,而是人。再有天才的头脑,也不能阻止人类的毁灭,因为那毁灭的原动力,来自罪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