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晨砚
案头有两本书:《信从何来》及《宗教与科学——跨越冲突 迈向共融》。前者为台湾康来昌牧师所著,为我们力证“信道是从听道而来,听道是从基督的话而来”;后者是香港关启文教授把“人类文明中两个巨人”摆在一起,在创造天地万物上帝的轨迹中,让他们对话。
把这两本书交叉着读,很有得着。
在这个变化万端的世代里,我们都是“不及格或赶不上”的福音使者;当今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在五花八门的网络资讯里进出,他们出其不意的诘问,我们应付得了吗?
有人问:“你们说上帝是自有永有的,他之前,就是什么都没有?世界上有这样的事吗?” 有人反问说,请问A之前的那个字母是什么?问的人一时也真答不出来——但他答不出来,并不等于信服,这样的答案并不完全,只是暂时塞住了人的嘴巴。
康来昌牧师说:“……不是因为别人无法证明圣经不是神的话,我们就满足于盲信。相反,我们理应在尊重神无上权威的同时,努力去寻索证据,让人们看到我们如此信是合理的……圣经学者和牧者有责任在‘忠于上帝话语’的前提下,把千千万万的‘难题’以及丰富的生命之道解开。”
我们可能不是圣经学者,也不是牧者,当然也不能以人的努力来取代神的大能。但这学习也是必须的,自说自话无济于事。
就如书中所言,我们认定圣经是“神的话”的重要依据,但圣经是“自己”说自己是神的话,从而让人相信,这难道不是循环论证——自己讲到完吗?首先,“你自己说是”,有什么证据?
康牧师说:“众所周知,循环论证是一种严重的逻辑谬误,是霸道、不讲理的表现……但创造逻辑、超越逻辑的神和神的话(圣经),自圆其说却是合情合理的。好比爱因斯坦说相对论是正确的,莫扎特说他的音乐动听……这一点都不霸道。事实上,他们如果不承认自己的好,那才虚伪——在讲到最高权威时,我们非用循环论证不可。当上帝说‘这是神的话’时,你还能找到比上帝更高的权威来判断这个宣称吗?”
人必须先相信圣经,才能证明圣经;必须先相信上帝,才能认识上帝——这是奥古斯丁所言“信先于知”的传统。
但在这个没有权威的世代里,如何让人“先相信上帝和圣经”?或告诉人“你要相信圣灵引导”?如果他从来没有任何经历,或从不曾好好体会?
诸般智慧
论证需要来自神的诸般智慧。也许可以让人通过不同管道,先瞥到神的那一道光。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关启文教授的《宗教与科学》,对于这两个文明中的巨人,他在书的前言里说:“常听到坊间在传说它们是势不两立的,所以在不断斗争……两者能否和衷共处,握手言和,携手为人类文明贡献呢?特别是在充满危机的21世纪(如突然爆发的新冠病毒,瞬间就把 ‘文明必不断进步’ 的神话粉碎)以上的问题尤其重要。”
这本书不单让信徒反思,对一切爱阅读、爱思考和文化关怀的读者,也应该是饶有趣味的;特色是深入浅出,虽为处理“历史、哲学、科学和宗教”跨科际的课题,难免有些“技术性”的深奥,但作者已尽量用了一般人都能懂的方式去解释。
举个例子:近年来有不少医生和学者研究濒临死亡的经验(near-death experience: NDE),也提供了不少新资料。关教授说:“若有一些濒临经验被证实可靠与真实,的确会对唯物论带来严峻的挑战,因为从唯物论的角度看,在大脑失去功能时,不可能有真实的经验。”——而如果在医生证明一个人已死去,但他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可靠知觉”,经验证后准确无误,这说明了什么?
这的确是有助于人类“或痛苦无奈,或释怀,或盼望”的一项研究。母亲节前听到 whatsapp 上的一首歌,一个中年男子边弹边唱,是唱给已过世的母亲听的:“ 我想天堂一定很美,妈妈才会一去不回,一路的风景都是否有人陪?如果天堂真的很美,我也希望妈妈你不要再回,怕你看到历尽沧桑的我会掉眼泪 ……”
这真是叫连听的人也掉泪的一首歌,有位作家因为太想念已逝的妻子,他说:“因为这样,我勉强相信有天堂。”——天堂不确定,而人间也实在太艰难。“天堂”是有地理性,千真万确的吗?或只是一个寄托,一个文学性的名词?
生死都是大事。我们只需要转念想想,自己是如何不可思议地来到人间,已经不敢断言人只是一个会死亡的活物,人生只是生长、繁殖、死亡——无奈悲剧收场?
在书最后一章的结语里,关教授说:“濒死经验似乎提供了证据,显示了心灵能独立于身体外存在,所以不能轻率否定死后生命的可能性。” ——即是如此,那无所不能的创造主存在吗?否则生命从何而来?祂既能创造一个那么精密的人,又造男造女,各按其时成为美好;过完了人生四季,又为我们预备天上的家,得永生——既是如此,那自我宣告、循环论证又有什么问题呢?
我们也得感谢康牧师及关教授,为我们的属灵视野共同开了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