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点滴】天上·人间

文：心洁

今年初春有幸到意大利出差兼背包旅游，前后两周。回想此行进出了不下五间意大利著名古教堂（历史遗址），除非买不到门票，能进的我都进了。从蜚声遐迩的西斯丁教堂（Sistine chapel）到世界最大的罗马天主教堂——圣彼得堂（St Peter church），都抬头一看那彩绘圆顶。画里有天使、使徒、传说中的神人或圣人、伊甸园、末世、地狱、审判……不禁让人设想，是否在此礼拜，会让人感觉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一个“在地如在天”的世界？

虽然从宗教改革后，天主教和新教（protestant）有了分水岭，但我们毕竟共享一个源头、同一本《圣经》；只是新教把圣母马利亚和使徒们放在不同的地位，也不共享正典以外的旁经。有些早期天主教堂里的画像，让人感到非情境化（脱离犹太人历史的写实）和对政治者的趋炎附势；虽然艺术价值高，但文化历史性不高。甚至有些基督受难的画像也太不属实。《圣经》里的犹太人耶稣，没有那样华美的衣裳和颜值；教堂里身材健硕的，身着红蓝衣履，白净的耶稣面容，有多少是意大利艺术家的投射？或许，这也是早期意大利传教士“福音本土化”的自然成果吧？

虽说对罗马城建筑群的大气、文物的保存和维护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内心一直对政教合一的政策带着负面印象。记得即使基督耶稣在世时，也坚持“凯撒的物归凯撒”，反对在圣殿中买卖。只是当时的犹太教被罗马帝国压迫，革命的犹太人期盼的弥赛亚（救世主），成了推翻政权的救命稻草；但神子耶稣却取了奴仆的形象，道成肉身，生在平凡的木匠家里，做一个偏远的拿撒勒人（Nazareth）。祂传讲的道，是和平，是超越人性的基础道德，只有亲身见证才有信服力。

于是，祂选择了一条舍命的路，人类痛苦的极限，走向罗马人最残酷的刑法——被悬十字架，滴血而干。没有凯撒大帝的威风和排场，祂却给人类开了一条通往天国的路，恢复神人之间的联系。天上与人间的裂痕，因祂的死得缝合。历史的造物主，亲自介入人类历史，道成肉身，参与人类的苦难33年，亲证了极致的爱和恩典，留下了宽恕，让两千年后的我们可以追随。

今年春天在意大利南北四城，有幸穿越古今上下两千年，一窥天上人间的交集。感慨帝国主义的痕迹，在如今分化和极权的世界依稀可见，人类依旧忘记当年罗马沦陷的历史教训。但愿和平的福音，在以巴战场，乌俄战场和废墟，早日开出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