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启城
农村里小孩玩的游戏,都是一些粗野的,如:赛跑、爬树、跳飞机、斗公鸡、老鹰抓小鸡、跑圈圈之类。有时也玩捉迷藏,这只在家里玩的玩艺儿,不是这个房间躲,就是那个房间藏,躲来躲去,玩得不亦乐乎!
邻村有户人家,大人都下田去耕作,家里只有一个很精灵的小鬼头,就叫他小满吧!他独自在家很无聊,也认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招呼了几个邻居小朋友,来家里玩捉迷藏。小满的家有三五个大房间,算是个大家庭。那时代,农村屋子建得很简陋,房与房的间隔都留有小缝隙。
捉迷藏时,小满因很熟悉自己的家,每次躲藏都不被发现,别人玩时,一下子就捉到,大家不服气要继续玩。小平是邻家孩子,也很精灵,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当小满躲进房间,就从缝隙偷窥——原来他的房里有暗道,可以很容易爬到阁楼去躲藏。躲到阁楼怎能捉得到呢?这次不一样,小平窥探到内情,一走进房间就高喊“小满,你在楼上!”他只好乖乖走下来。大家玩得兴起还要继续,却轮到小满不服气,他躲进房间后就在小缝边,偷看外面的动静。但原来小平也在缝隙窥探,当然缝隙不很大要靠近才看清楚。
小满这个鬼灵精,早准备了一支小筷子——你要偷看我就插出去!就这样巧合,不偏不倚插中小平的左眼角,痛得眼泪汪汪直流,又喊爷喊娘的哭不停。小伙子都惊慌了,一哄而散。小满自知理亏,敢作敢当也甘愿受罚,就陪小平哭啼啼地走回家去。经小平爸妈检查,还好伤势轻微,看东西有些迷糊,几天休养也就复原了。
还好有主保守、看顾,只是小意外。《诗篇》121:8说:“你出你入,耶和华要保护你,从今时直到永远。”若当时小满插偏一点点,小平就成为“独眼龙”了,终身遗憾也!
▌编按:作者黄启城, 1936年生于中国农村,两岁被生父遗弃,后由人带到砂拉越诗巫树胶芭里,度过童年,文中所记皆为作者儿时回忆。
经历日据时代,只上过五六年学堂,年纪轻轻走进社会当派报童。有了些少积蓄又回农村,早上割树胶下午上学堂,勉强完成中学教育,再去报社任校对兼见习记者两三年。后与王氏女结褵组织家庭,迫于无奈走进木材行业,一瞬间过了半个世纪。为了见证主恩,以文字留下记录,著有《脂油满径》《青山依旧在》《余晖》《森林情·原住民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