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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要在巴迪族身上(04.03.2022)

受访:陈新煜(MCRD)、Ajos传道
采访、整理:又青
2019年五月到六月,15名巴迪族原住民相继离世,另有112人患病,51人入院,这事发生在吉兰丹话望生瓜拉格(Kuala Koh )。经调查,卫生部宣布是麻疹及肺炎导致;后又有社运人士与专家指出,环境污染、医疗设施不足、原住民面对外界的压力与恐惧等,与此不无关系。
陈新煜(左二)及Ajos传道(右),右二为李祖国(MCRD主席)
彭亨而连突县的巴迪原住民,情况又如何?陈新煜(马来西亚基督教卫理公会华人年议会救援赈灾事工,MCRD)成员之一说:“当地原住民最基本的三个需求尚未解决——皮肤病(健康)、小孩没上学(教育)以及环境简陋不卫生。另外,这里的孩子夭折率很高,成人平均岁数五六十。我们在村里鲜少遇见长者,就算有,他们也已经全身病痛。 ”
村里卫生条件极差,许多人全身长满皮肤病
MCRD是以赈灾及危机处理为主要目标的组织,社会关怀本属于另一范畴;但仔细考量并审核后,MCRD将之归类为民族危机(Crisis Suku)——巴迪族,属于马来半岛三大原住民族群之一的小黑人,底下一个小族群,全马不到1500人——若袖手旁观,他们很可能遭遇灭族。

 

失去工作向外求助

来自沙巴丹南的Ajos传道是姆律族(Suku Murut),投入原住民事工十二年,相似的土著文化让他更能体会巴迪族需要。一开始,他受沙巴婆罗洲福音会(SIB)差派到西马,与国家公园一带巴迪族打交道;他们也信任他,任何事都会找他帮忙。2014年尾东海岸大水灾,国家公园原住民村灾情严重,Ajos传道辗转联络上MCRD提供救援,之后一直配搭至今。
Ajos传道说,十年来,巴迪族生活只有一点改善,思维改变更是难。“他们的日子简单,如果卖到一些森林土产,或许就会买把吉他弹弹唱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朴素快乐。至于教育,不十分重视。”
两年前旅游业还兴旺时,有些巴迪族受雇国家公园,为游客表演吹箭筒、生火以及导览国家公园;现在,他们失去了工作,加上害怕病毒,举家迁移到更内陆地区,搭帐篷、抓鱼吃。而他们向来就是过着游走搬迁生活,这不出奇。
巴迪族过着游走搬迁的生活。
MCO期间,村里的年轻人好几次走远路,寻找有通话讯号的地方向Ajos传道求助:“你们什么时候再进来?我们没有工作了,什么时候可以送食物?” 但他说:“我们确实很希望进去,但不能违法——那时候疫情严重,也还没解封。因此,我指引他们联络原住民发展局(JAKOA)求助。”
陈新煜也说:“MCRD试过联络福利局和原住民发展局,要求允准进去派食物。当局为了保护原住民,外人无法随意进出,最终我们只派过两次,将食物放在码头待他们前来领取。”

歧视霸凌害怕上学

森林是巴迪族的家,也是他们的“安全港湾”——似乎只有在茂密丛林底下,才受保护不被人欺负。有的父母就问:“能不能邀请什么组织或机构,常驻我们这里办学?孩子不用去学校,我们也比较放心。”
国家公园附近有学校,但原住民学生大多不肯去,他们遭受歧视与霸凌,留下阴影;也有孩子十四岁才读一年级,自卑不肯上学。因此,MCRD赞助经费,在村里搭建多元用途亭子,称作“Pondok Harapan”,寓意“盼望”;并由Ajos传道的差会安排外地原住民老师,进去教识字班。
他们希望孩子看见——既然其他原住民也能成为老师,能站起来,他们一样也可以,无论何人都能进步!Ajos传道说:“未来是在他们手里,我们寻找当中有潜质的年轻人,努力栽培教育,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改变思维,愿意踏出去。”
他又形容,巴迪族在国家公园里就像锦簇花团里其中一丛,供人观赏,吸引游客——这是可悲的,当整个国家繁荣进步,他们愈而走向边缘。加上民族文化及各种环境因素,大部分巴迪族害羞怯弱,因此长期无法跨前。
“但是,我们不仅仅告诉巴迪族这世界的事,也告诉他们这世界以后的事——或迟或早,他们必须为自己‘将来’打算,” Ajos传道说。

“改变”也要在巴迪族身上

五十四岁的Ajos传道身体状况不佳,几次进出医院,感恩的是服事路上妻儿同心伴随,常常手牵着手一起去服事。但推动他投入这事工的终极原因还是神——因着神的爱,他也爱巴迪族,他们需要福音,生活也需要改变。
“我是沙巴原住民,从前宣教士向祖先传福音,神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及生命。我要这些‘改变’同样发生在巴迪族身上。神呼召我,向这群跟我有着相似经历的民族分享神的爱——这就是我坚持至今的原因。”
Ajos传道曾在农业局工作,懂得种植技术,于是夫妻俩一同传授教导原住民。过去没有的木薯、木瓜、芒果树等等,现在能在部分巴迪族的家园看到了。

神爱巴迪族,我们也要爱

陈新煜在MCRD六年来,神不断提醒他—— “人若不爱看得见的弟兄姐妹,又怎能爱看不见的上帝呢?”(约翰一书4:20 )第一次走进巴迪族村子,他很震惊,随后而来的是感恩——原来自己拥有的是多么丰富。他难以想象繁荣进步的城市以外,还有一群孩子未曾上学、卫生条件极差,还有长满全身的皮肤病。作为城市人,家有幼小孩子,他进去时也曾担心,但转念一想,神爱所有人——巴迪族也是,我们也要去爱。
疫情之前,MCRD一年带领志工进去四次,村里无水无电,MCRD给原住民带了太阳能移动电源;食水方面,巴迪族长期饮用污染水源,导致健康受影响,MCRD还在设法解决。陈新煜:“水源过滤需要发电机, 但原住民没钱买油;太阳能发电又不够强劲,无法泵水。”
MCRD曾安排医疗团队为他们体检,给孩子喂食蛔虫药、治疗发烧及皮肤病等。但他们的皮肤病长期无法解决,因环境糟糕,加上必须连续三至六个月吃药,医生又无法常住;若把药物留给村民自行服用,同样有风险。
除此,MCRD一共搭建三座多元用途亭子、购买三艘快艇给原住民,方便他们出入。Ajos传道每周进村一次,一次驾驶的旧车刹车器失灵,急速冲下山,还好人无大碍。后来,MCRD使用基金购买四轮驱动车代替。
巴迪族住在林深处,出入需靠长舟。

聚焦现在,放眼未来

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未满足,城市快速发展的后遗症却已临到,巴迪族要兴起、改变,是遥远的路程。陈新煜和Ajos传道常彼此说,巴迪族的改变,或许不是他们这代人能看见的。但只要还有机会,就会继续,这是他们聚焦所在。
非政府组织的行动引起有关当局关注,开始正视巴迪族需要,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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