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樾
本地有间私立学院，校方在一次培训中向老师们提出改进方案，声称目标是为了实现更好的“客户体验”（customer experience），这令许多老师心有不悦。估计校方也察觉到了，解释说“客户”不是指学生，而是他们的父母——毕竟后者才是付钱的一方。但这种辩解其实很无力，毕竟学生和他们的父母本就是一起的。而且如果不关乎学生，又为何向老师宣布此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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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体验”是指客户在购买、使用某种商品或接受服务的过程中，与卖方之间产生的所有互动，和随之产生的主观感受。市场调查发现，客户在选择某个品牌时，不仅关注其产品的质量，也看重自己的感受。如果卖方能够在每一次互动中，提供顾客愉悦的体验，令其感受到来自卖方的了解和尊重，那么这种体验会成为卖方的竞争优势，使其脱颖而出。
其实校方对客户体验的看重，并非无的放矢，毕竟这类学院多是需要盈利的私人公司。即使某些学院属于非盈利机构，仍会有提升学术和品牌地位的雄心。因此通过提升客户体验，而实现学生人数的增长，是赢得竞争的必要选择。
而老师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教书育人和一般意义上的服务业是不同的。在教导学生时，是无法保证师生之间的每一次互动都是“愉悦”的。比如高等数学的课程内容多是抽象且枯燥；作业与考试或许极具挑战，成绩也未必总能拿到A。至于那些不守纪律或疏于学业的学生，老师的责备甚至处罚更是免不了。上述种种，是否都会让客户们（学生和家长）产生负面的体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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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是说老师无需关注学生和家长的感受。在一些公立或收费相对低廉的私立学府，由于校方无需担心学生生源，便没有提高教学质量的紧迫感。毕竟总会有家长因着经济考量而选择他们——尤其是经济形势越发不景气的现今。于是一些老师完全不顾及学生的需要，教学工作乱七八糟。这是对学生的不尊重，对教育工作的不负责。
那些对“客户体验”的提法心怀不满的老师，大概是怕校方为了让学生有好的体验，而让老师在原则问题上妥协。应该责备的时候，不能责备；应该给学生差评的时候，还要注意言辞不要太严厉。若是如此这般，只怕学生们愉悦了，但是否真的学有所成呢？毕竟教育的终极目标，是将学生们培养成社会栋梁。在教导的过程中，学生会经常感到挫折、失望，即使努力了，也未必每次都能得到老师的赞赏和优异的成绩。但当他们学有所成，因着知识和能力的增长，使自己可以在工作和人生中不断进步，由此产生的喜乐与满足，才是最好的“客户体验”。
基督徒在选择教会时，是否也以“客户体验”为标准呢？常听到有基督徒声称在一间教会没有得到关爱，因此跑去下一间，至终不能委身于任何教会。这是否是因为太看重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基督徒当尽的责任呢？这里我们要小心，不要随意论断弟兄姐妹。假如一家人因为交通上的考量，选择一间离家较近的教会，是无可厚非的。适当的考虑个人的感受和便利可以理解，但不应成为选择教会的首要因素。毕竟诸如教会的信仰是否正统，牧者们是否传讲真理，领袖们是否敬畏神、作群羊的榜样，才是更重要的。在提供“客户体验”这方面，我想主耶稣是很“失败”的。祂明明有至少五千个男人跟随自己，加上妇女儿童，这已经是一间超过一万人的超大教会。结果因为讲了一篇难懂的道，让大多数人离祂而去（约6章）。如果主耶稣是一间私立学院的教师，恐怕会因为学生的负面评估而不获续约，失去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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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虽然要定期奉献金钱给教会，但不能以此自认为是教会的“客户”，而对教会予取予求；教会也不应以满足信徒的喜好为优先，以致变成服务业。基督徒去教会参加主日崇拜，然后委身并加入成为会友，并选择某个岗位服事神。这些都不是为了寻求愉悦的客户体验，而是舍己跟从主的脚踪去行。
